沉默的风暴
艾小艾回到家刚坐在沙发上,朱土就开门进屋。他目不斜视,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躺下。艾小艾跟着走进他的房间,忍不住说:“你怎么不把裤子脱下,不脏吗?”朱土看也不看艾小艾,说:“脏的又不是你的床。”艾小艾说:“我看着脏。”朱土鼻子里哼了一声,再不做声了。
艾小艾很生气。但她平息了自己。她记得自己进朱土房间的目的。
她镇定了一下自己,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
朱土肯定是听见了,但半天没出声。她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于这个结婚十年分床六年的男人,她不明白他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问你话啊!”艾小艾忍不住加重语气。
“听见了!”朱土一吼。
“那你什么意思?”艾小艾没好气地问。她暗想,如果朱土同意买房,她就和他好好过。她不要求别的,只有这么简单的要求。
“不——买!”朱土态度坚决。
“不买?哼!你所有的朋友都买了你为什么不买?是不是你最聪明他们都傻呀?!你天天跟他们混,怎么不学学他们!你看看你住的是什么?!”
“这住的不是房子是什么?!”
“是房子,可是漏水。宝宝连个书房都没有。你宁愿把钱都输了,也不愿意买房。我跟着你,苦点无所谓,宝宝为什么要跟着受苦?!”
“你们怎么受苦了?”朱土从床上跳起来,抓住艾小艾的衣领,把她推倒在地。
艾小艾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做声了。
朱土满意地重新回到床上,心想,不收拾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艾小艾打开门,走进黑夜。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掏出手机,给薛原野打了电话。电话一通,她哭了起来,说不出话。
“你哭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薛原野很着急。如果他不急不关心,艾小艾就会挂掉电话。然后一个人,待一晚上。但他这么关心,就是一颗强劲的稻草。
她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止住哭,说:“我在公园旁的湖边等你。”
薛原野很干脆,说:“行!”
薛原野单身,比艾小艾大六岁,瑞祥文化公司老总。在这个深夜,愿意陪伴一个女人,说明了两个问题:一,他还没有进入同居的状态;二,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艾小艾对于第二点,还是有感觉的。对于第一点,今天也有了初步认识。
两个人很快碰面了。艾小艾抱住了薛原野,哭着说:“什么也别问,以后我不开心了就找你,好吗?”
薛原野摸着艾小艾的头,说:“好。我二十四小时欢迎你!”
“真的吗?”艾小艾很高兴,她抬起头,望着薛原野。
薛原野认真地看着艾小艾,点头。
这个夜晚,薛原野不停地说笑话,说他们公司里的一些趣事,艾小艾笑个不停。趁着微弱的灯光,她侧目看着薛原野,发现他的样子养她的眼。她极力要挑他的毛病,却挑不出来。若是别的男人长着他那样的小嘴巴,她肯定看着不顺眼。还有他犀利的小眼睛,大鼻子,配合在一起,很中看。一笑,还有深深的酒窝。一个人若是挑不出另一个人的毛病,就很危险了。
艾小艾知道自己有魅力。总有一些男人向她示好。但她初次见面,常能发现对方令她厌恶的地方。即使不厌恶,也很难有好感,难有林黛玉对贾宝玉的天然亲近感。所以即使空床若干年,她也没有情人。
薛原野见艾小艾专注地望着自己,停下来,问:“你,在打我的主意吗?”
艾小艾被说中了心思,也不回避,说:“如果是呢?”
“那,去我家吧!”薛原野下了决心。
艾小艾不想那么快,不想那么不慎重,不想做了再爱。如果做了不爱,岂不是白做了?岂不是糟蹋了自己为爱而独处、有尊严的身体?
“以后再说吧!当我确定我爱你的时候!”
“那好吧!你今天住哪里?”
艾小艾本来准备住外面的。和薛原野说了话以后,心情好了。当手机里传来宝宝的信息:妈妈,你回不回?她忽然决定回家。宝宝刚才目睹了父母的争吵。她打算制造自己不在意这次争吵的假象。对于生活,有些假象,还是有必要用心营造的。
她回到家。和宝宝睡在一屋,睡高低床。那一个屋子,传来很响的鼾声。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妈妈出去转了转。”
宝宝不问了。他的心思不复杂,妈妈回来了在他身边他就放心了。就像他和他的好朋友。昨天闹别扭,今天就好了。哪会有什么问题呢?
艾小艾和朱土结婚,纯属突然。突然之间,艾小艾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而艾小艾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为了冲喜,给母亲安慰,艾小艾选择了相亲。朱土就这样出现了。没有惊奇,只有平淡。平常的相貌,平淡的感觉,如果硬要找感觉的话,就是朱土让艾小艾感到安全。他少情趣的个性,婚后或许不会在外花。就这,艾小艾定下来了,婚姻对象就是朱土吧!那时有人追艾小艾,是异地之恋,遥远,缺乏定数。艾小艾的母亲不看好。
艾小艾和朱土相处了一年多,就结婚了。结婚第一晚,他们就不怎么愉快。朱土骑自行车带艾小艾跑了很远,很累了。他让艾小艾把自行车搬到三楼。不过三楼而已。能有多累呢?他这样想。可是艾小艾耍赖,不搬。也许还带有撒娇的成分,朱土生气了,但没有发作,他小小的眼睛凌厉地瞪着艾小艾。自己默不做声地把车子搬上去了。艾小艾当时没怎么在意,多年后和他分床,才想起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才知道恋爱是一个女人最应该努力的事,图省事,偷懒,婚后便事事伤悲。想不伤悲都难。谈恋爱怕难,婚后一定更难。
一点小小的事就是导火线。朱土不让,艾小艾越发生气。怀孕期间先兆流产,早产。后来宝宝总算顺利生下来了。有了孩子,这个家庭就有了继续下去的至关重要的理由。
艾小艾奶不够,孩子要喝牛奶。半夜孩子一哭,艾小艾喊朱土。她那时身体很弱,全家商议,半夜里由朱土起来冲奶喂奶。艾小艾常常连喊好几声,朱土都醒不了。好不容易醒了,在喂孩子的过程中又睡着了,奶瓶移开了,宝宝够不着奶嘴,使劲地哭。这时艾小艾和婆婆一看,气得不行。婆婆大吼:“你怎么像个猪?!你儿子是早产的你不晓得吗?你睡得着?!滚。滚那边睡去。以后宝宝半夜里哭,小艾你喊我,我来冲奶,喂奶。”
朱土哼一声,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爬到客房睡。他求之不得。
喊了一段时间,婆婆干脆把孩子抱到自己床上睡。艾小艾清静了。刚开始朱土过来求欢时,她还愿意应付。到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朱土。他天天夜里晚归,经常醉酒,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主动做。喊也喊不动。艾小艾对他抱有希望的早几年,常常利用同床的时间和他谈心。但是他们没有一次谈好。朱土对于艾小艾的建议和提醒很是反感。常常在床上,他们争论。到最后,不欢而散。
当艾小艾搬出婆婆家,很自然的,艾小艾带宝宝睡觉。艾小艾对欲望因此冷淡了有六年之久,完全不想。没有兴趣。
朱土对于艾小艾这个样子,很是瞧不起。每次艾小艾找他谈话,他总是鼻子哼几声,不说话。过了多年,艾小艾知道了他哼的内容:就是一个性冷淡,连妻子义务都不能尽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对丈夫指手画脚?
那就算了吧!艾小艾想。两个人各用各的钱,各睡各的床,各有各的空间。只是在宝宝的问题上,两个人就商量一下。这样的状态,倒是不错。既遂了大人的心,又保全了孩子的家。是保全,不是健全。这样的婚姻状态,是婚外情的温床,婚外情是早晚的事。
认识薛原野是在一个饭局上。当地报社王总请客,请的是当地艺术家和文化企业的老总。艾小艾和薛原野同是被请对象,而且被安排坐一起,说是金童玉女。薛原野很能喝酒,艾小艾趁众人不注意,把杯中酒倒入了他杯中。没想到这一幕被报社王总发现了,说:“哎哎,薛总为什么替美女画家小艾代酒呢?理由行得通就可以。”薛原野笑说:“男士为自己喜欢的美女醉酒,是三生的福气啊。”“哈哈哈。”他如此地坦率,众人先一愣,然后都跟着哈哈哈乐了。成年男女,最喜欢看情爱场面。自己想又不敢的,看别人做,过眼瘾。
酒过半巡,王总忽然说:“小艾啊,我们薛总还是单身贵族。你给他关心关心,让他喝醉酒有人招呼。”
艾小艾喝了酒,脸绯红。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薛原野,心说:这么帅的男人,我不如留着自己备用!
大家见艾小艾不做声,只是看着薛原野。笑说:“我们的美女画家后悔早嫁了!”
应该说,薛原野和艾小艾的第一次见面,有发生浪漫的要素,那就是感觉。但艾小艾没有即时表现出自己的需要。她在控制自己。她已经禁闭了六年之久。假如她能够一直禁闭下去,能保全宝宝的家,那她的禁闭是值得的,有必要的。
但凡人的禁闭功夫比修道的圣人差。或者说,凡人有被诱惑的可能。之前没有遇见薛原野,艾小艾能够安然禁闭。每次吵架,哭一哭就完事了。再或者画画发泄一下。现在不行了。她想倾诉,换个方式倾诉。甚至,她发现自己变了。身体里有了某种渴望。
有一天夜里,理智和情感争吵了几个小时,最后情感赢了。艾小艾拨通了薛原野的电话。薛原野在电话里说:“是艾艾吗?我一直在等你。”
他们在薛原野的家里,有了第一次。艾小艾很久没做,身体干涩,紧张。薛原野费了很大的劲才进去。出来时,艾小艾流血了。艾小艾看着床单上的血,不明所以。她记得自己是健康的。妇科检查很好。可是为什么会有血呢?薛原野拍拍艾小艾的头,说:“你太紧张了。要不你再洗洗,放松,我们再来一次,我知道刚才你没什么感觉。”艾小艾半信半疑地看着薛原野,照做了。薛原野很温柔地吻她,长久地吻,吻她的关键部位。沉默地认真地吻。艾小艾很享受他的吻。尤其是他吮吸几下就查看她的感受的时候,她心里感到强烈满足。等她非常渴望的时候,薛原野进入了她。这一次,她呻吟不断。薛原野带着她,体会到真正的男女交合。
完事后,艾小艾问他:“你怎么这么会做?”薛原野点燃一根烟,淡淡地说:“这是每一个男人必须会的。”艾小艾听了他这样的答复,心里暗暗失望,她希望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啊!”她无声地转过身。薛原野抱起她的背,说:“我喜欢你的身体。”艾小艾背对着薛原野,得意地笑了。两个人一起躺了半个小时,薛原野把艾小艾送回了家。艾小艾进屋,经过朱土的房间,朱土不看她,她准备的说辞用不着了。心说:我们分床,有六年了!
你不在意,很好。放心,我也不会在意你的。你自慰,找伴侣也好。那是合情的。千万千万别找小姐。
到该离婚的时候,我们就离婚。那会是什么时候呢?是宝宝到十八岁的时候,还是我们有一个人受不了这种婚姻状态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率先受不了,我们的婚姻就会解体。
艾小艾睡在上铺,胡思乱想。最后,她回味着薛原野在她体内的感觉,渐渐睡着。
第二天,艾小艾心情出奇的好。朱土晚上十点没回时,她主动打电话,问:“你晚上回来吗?”其实她已经很久没这样问了。原先她问过,如果他说不回她就把门反锁好。她有时忘了问,他不回也不说,门就没反锁。刚开始她还说他,说你不回就说一声,我好把门关好。他脖子一横,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后来,她也习惯他不回不说,门不反锁了。
现在有了爱情,艾小艾觉得自己对朱土的态度好起来了。她分析自己,是不是因为抱歉。空床六年,她有什么好抱歉的。那是因为什么呢?想了很久,才明白,是爱情,让她开心了正常了。
一个凡人禁闭太久,就是不正常的生活方式。不正常的生活方式,就有不正常的行为方式。如果一个人注定是个凡人,再怎么修炼,也成不了圣人。她终究是个凡人,有欲望的女人。
她要努力看清自己,她认为这样有必要。
朱土那方面的欲望不多,吃的欲望很强烈。这是身体在平衡需要。只是这种平衡害了朱土。他越来越胖,越胖就越不想动,不想动欲念就越少。少有的时候想了,朱土便自己解决。可怜的不知羞耻的朱土,门都不关。艾小艾尽量不影响他。他还是发现了她,那是一个清晨。宝宝还在睡觉。他自得其乐。
也有女人给朱土打电话,夜晚,朱土接电话也不关门。他不在乎艾小艾的感受,艾小艾也没有什么感受。他们除了共同抚养一个孩子,给孩子表面一个完整的家外,其他就不共通了。认识到这一点,艾小艾安然了。她随兴给薛原野发短信、打电话。恋爱的滋味,让她充满活力。她的欲望被调动起来了,偶尔也主动发起攻势。大多数时候,他都能满足。当他说自己有事的时候,艾小艾心里冒起一团火,怎么也熄灭不了。她发短信,骂他:“你是鸭子吗?!今晚有接待吗?臭鸭子,烂鸭子。”骂得他关机。然而第二天,当他的电话来了,她的气也消了。分析自己这个举动,她吓了一跳。莫非自己真如薛原野所说,一根筋,神经质?!受虐狂,哪怕经受情感暴力,也要将爱情进行下去。难道自己的爱情,只能通过暴力的形式证明?!
她和薛原野,见了面,又什么都好。开心,快乐。他想尽方法让她愉悦。她的身体,完全被他调动了。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是接触点。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禁欲太久,如今反而饥渴了呢?然而,这方面事关两个人。没有灵魂的碰撞,纯粹肉体的单调重复,哪能每次感受不同呢?每每,刚分开几天,就很想很想。再在一起,又有更多的新奇。
如此的快乐,艾小艾没理由不爱。再加上对薛原野的样子的喜欢,以及自己对爱的执着,使她欲罢不能。在一起久了,她发现他另外有相好。有时,半夜十二点,还有人按门铃。他像个小偷,躲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出,假装人不在屋里,让门铃声自生自灭。艾小艾又气又恨,又瞧不起他,暗暗决定离开。
艾小艾回到家,疲惫不堪。朱土鼾声如雷。他并不知道,她一晚上没回。
坚持了几天,最多半个月,就会妥协,妥协于薛原野一个简单的问候,“好吗?”她说:“还没死。”他就说:“我看看。”于是,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没有逼问,她和他再见了。再见时,依然快乐得要死。艾小艾发现,她完了,完全陷入这场情欲的漩涡之中了。这和她原先的愿望大大不同。甚至,这种关系是让她鄙视的。简直是动物行为。恶心,不知羞耻。然而,她却深陷其中,不能抽身而去。如果她有正常的性生活,她就不会如此地情和欲不分了。她恨自己。后来她想了一个弥补方法,就是让自己爱这个人。无论他怎么不忠,她都不离开。只是为他而独处。
世上有两种处女。第一种是天生的处女,为破处而生。第二种是后天的,为爱情而生。无论如何,都只为对方而独处。她的身体,只为爱情而在。
那么,只要做了爱情的处女,这场变态的情欲就有了理由,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艾小艾有她的信条,即使是性,也要纯洁高贵。何况爱情呢?所以当薛原野明显负她时,她不报复,不找别人。正因为如此,她更有自信和他交往了。
薛原野知道艾小艾的可贵了。他的那个女伴,是个离婚女,叫温云。有一次,他对艾小艾说:“离婚女,就是妓女,在家里做生意,冠冕堂皇。”她知道他不是指所有的离婚女,只是有针对性的发牢骚。薛原野说这话时,以为艾小艾什么也不知道。其实艾小艾已经把薛原野的女伴调查了。温云,年纪比她大好几岁,高个儿。嘴里的黄段子比男人还多,脸上的皱纹比薛原野还多。所以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听薛原野这样轻描淡写地谈论离婚女,她知道他对那个女伴不甚满意。
但是温云自有一套对付男人的方法,就是会装傻。当薛原野和艾小艾在一起,她打电话询问时,薛原野说:“在开会。”然后挂断电话。她便乖乖的。换作艾小艾,一定不依不饶。反复追问:“和哪些人?”当时他的语气明显不自然,不唐正,谁都听得出来。但是温云竟然信了。或许她也不信,但她有办法让自己信。成熟的体贴的女伴,深谙男女交往之道。
相比温云,艾小艾发现自己是幼稚级别。有一次她忍不住拨通了温云的电话。她是悄悄翻看薛原野的手机查到的。温云语气沉稳,问:“你谁呀?”艾小艾愣住了,冲口而出,“我是薛原野的亲密小爱人!”温云说:“有没有搞错?”
这通电话,让薛原野很是生气。他用短信骂艾小艾素质低,采用下三滥手段。艾小艾不傻,不接他电话。使他不能在电话里吼她。短信嘛,可看可不看,可回也可不回。任凭他短信怎样狂轰滥炸,她只回复了一条短信,说:我觉得我的举动对我而言,再正常不过了。电话事件之后,薛原野两个月没理她。第三个月,忍不住,联系了艾小艾。艾小艾心里得意地笑,就知道你爱我,忘不了我。他们再在一起,竟然比以前更快乐。艾小艾别的时候容不下一粒沙,床上的时候非常忘我。所以她很投入,心无旁骛。薛原野也越来越投入,越来越勇猛。他笑自己的那个,真是听艾小艾的话。他说把最美好的自己,给了艾小艾。
艾小艾成功地让薛原野离不开她了。假如她中途退场,委身他人,她便不会如此自信执着,也不会在以后的情爱中获得更大的幸福。她幸福,薛原野也幸福。他本来依恋她,她满足,他当然满足。
艾小艾认定,薛原野就是她今生的所爱。一定是的,决不单单只是性爱。她越发坚定地爱着薛原野。另外的男人,再怎么引诱,她都不为所动。她已经明确了态度。接下来就是守护。
宝宝去朋友家玩,艾小艾独自躺在床上看书,薛原野的电话进来了。她和他随意地聊。同时,听见朱土开门。她还是继续和薛原野说话。
朱土开了门,却进了艾小艾的房间。问:“宝宝呢?”艾小艾把手一摆,示意他出去。朱土火了,把门使劲一摔。艾小艾赶紧挂了电话,咕哝了一句,“神经病。”
“你说谁神经病?”朱土冲进来,吼问。
“你神经病!你不知道打宝宝电话,干嘛问我?我是你的秘书吗?哼!”哼完之后,她装作平静地看书,心里却翻江倒海:连房子都不买的人,还有资格找秘书。房子又不是买不起。宁愿留钱赌博,也不买房。这种男人,给他戴十顶绿帽子都不为过!
她的镇定激怒了朱土,朱土冲过来,一把把艾小艾的书扔到地上,“到底谁是神经病?!”
艾小艾看着失常的朱土,依然平静地说:“你神经病。”
朱土扑过来,要掐艾小艾。艾小艾冷笑,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刀,刺向了朱土。这个动作,她演练了几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