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帖木儿勇士
很久很久以前，伊犁河谷曾经有一位非常强大的国王。虽然他有两个妃子，但是她们都未曾给他生过子嗣，因此，国王闷闷不乐，常常通过外出打猎来作乐。
随着月缺月圆，终于有一天国王的小妾怀孕了。听到这个喜讯，国王兴致一来，又出去打猎了。
国王和大臣们去打猎的某天，小妾生了个男孩。妃子妒火中烧，在小妾醒来之前，把小王子投进湖里，身边换成了狗崽儿。
国王打猎归来后，妃子冲出来禀告国王道：“哎！尊敬的陛下，您的小妾生出的乃是个狗崽儿啊！”气急败坏的国王立刻下令要处死小妾。这时，狡猾的妃子却佯装道：“陛下，请不要杀了她啊！就让我先保她一命吧！”
就这样，国王饶了小妾一命。
又过了一段日子，国王的小妾再次有了身孕。国王又像往常一样出去打猎了。这次小妾生下一个女婴。女婴被妃子同样丢进湖中，换成猫仔儿，妃子再次向国王诬陷小妾。国王大怒，下令严惩小妾。
接下来，话说小王子和小公主的遭遇：
原来，被国王的妃子投进湖里的小王子和小公主都被一只熊救起，抱进自己的洞里来抚养。待到他们长大，到了懂事的年龄，他们相互起了名，王子名叫钦帖木儿，公主则叫麦赫图姆素拉。他们在清纯的大自然中，茁壮地成长为绝世的俊男和美女。后来，他们离开熊，在野树丛边搭建了一座小屋，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钦帖木儿自幼就学会了各种狩猎的高超本领，成为智勇双全的少年。他每次出去狩猎都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他那亮闪闪的双城利剑不离其腰，高头骏马不离其座，善捕猎物的雄鹰不离其臂，旺旺狗儿不离其身。
有一天，钦帖木儿又要外出打猎了。临别时，他叮嘱妹妹麦赫图姆素拉说：
“妹妹，麦赫图姆素拉啊，在我打猎归来之前，你千万要记住，屋顶千万不能爬，炉火苗千万不能灭，水千万不能移，对着鸡儿千万别喊‘嘘！’对着猫儿千万别喊‘咪！’如果炉火苗熄灭了，千万别往冒着炊烟的方向去借火种啊！”
钦帖木儿叮嘱完，配上双城剑，骑上高头骏马，举着敏捷的猎鹰，带着旺旺狗打猎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天、两天，麦赫图姆素拉倍感寂寞，按捺不住便爬上屋顶，远眺着前方梳起了长发。猫儿和鸡儿也紧跟了上来，猫儿喵喵喵叫声，鸡儿咕咕咕叫声，让麦赫图姆素拉更加心烦意乱，忍不住对着猫儿“咪！”了一声，又对着鸡儿“嘘！”了一声。猫儿和鸡儿便冲进了屋里，猫儿在逃窜中弄翻了火炉上的水壶，鸡儿拨拉开了炉灰，火苗便熄灭了。麦赫图姆素拉望着被熄灭的炉火，失望地又爬上屋顶伤心起来，心想：“这下可怎么办呢？”这时，右耳边传来狗叫声，左面则撩起一股炊烟。她急切地需要火种来维持剩下的日子，伤心之余，她豁出去了，便朝着有炊烟的方向走去。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她才走到那座烟囱里冒着炊烟的破矮土房前。走进去一看，屋内蹲着一个老婆婆。麦赫图姆素拉对着她，躬身施礼道“艾萨拉姆！”旋即便走近她。老婆婆问她是谁，为何而来。麦赫图姆素拉便一五一十地把一切原委告诉了她。老婆婆听过之后，便让她双手捧上炉灰和种子。同时，又在一根木棍上插上没熄灭的动物粪碳，让她咬住木棍一头。然后，叮嘱她说：“在你回家的路上，一定记得要边走边挥撒你手中的炉灰和种子，且千万别往后看。”
麦赫图姆素拉在回家的路上，照老婆婆的要求做了。从那以后，种子生长出来，成为连接她和老婆婆两屋之间的路标。
其实，那个老婆婆是个七头妖魔。麦赫图姆素拉却全然不知。她用借来的火种立刻生火炖肉。随着日落到夜幕降临，那个七头妖魔来到她门前问道：
“钦帖木儿勇士在家吗？他的高头骏马是否在圈里？金光闪闪的双城利剑是否挂着？敏捷的猎鹰是否在那里？旺旺狗是否在门前？”
麦赫图姆素拉听到她的声音，连门都没出便答道：
“钦帖木儿勇士不在家，高头骏马不在圈里，闪闪双城利剑不曾挂着，善捕猎物的雄鹰尚不在，旺旺狗不曾在门前。”
听完，老婆婆变回七头妖魔的原形进了屋。先是吃光了锅里所有的肉，接着，七头妖魔揪起麦赫图姆素拉的长发，拴在屋梁上将她吊起，刺穿她的脚掌心开始吸食她的血。临走，还威胁麦赫图姆素拉说：“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曾来过这里，如果要是说了，你就永远都别想摆脱我！”麦赫图姆素拉早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心急如焚地等待哥哥的归来。到了第二天，天黑之时，七头妖魔又来了，先是吃光屋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又像上次那样吸食了麦赫图姆素拉的血。这样持续了几天之后，麦赫图姆素拉那粉艳艳的，像苹果一样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枯黄，花儿一样美丽的她，变得憔悴不堪。
到了第七天，钦帖木儿勇士终于回来了。他看到妹妹非常惊讶，旋即便起了疑心。
“哎呀！我的妹妹麦赫图姆素拉啊，怎么就短短的七天里，你就瘦成这样了？你面色如此的苍白无光，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让你遭受如此折磨？”钦帖木儿勇士问道。麦赫图姆素拉流着泪，将老妖婆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哥哥。听到这些，钦帖木儿暴跳如雷：“我钦帖木儿如果不杀了那老妖婆，有辱我号称‘勇士’的盛名！”接着，他又对妹妹说：
“我的妹妹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回来的消息。我先在门后挖个洞穴藏起来。如果那老妖婆再来，你就如往常那样回答说‘没有来’就可以了。”
之后，他对自己的高头骏马、善捕猎物的雄鹰，以及旺旺狗叮嘱道：“我忠实的朋友们啊，如果那老妖婆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出声呀，我们要想办法捉住她。”这些动物都能听懂钦帖木儿的话。
于是，钦帖木儿勇士身裹七层铠甲、头戴盔帽、手持双城利剑，躲在事先挖好的洞穴里，只等和老妖婆作战。
没过多久，老妖婆来到他们门前停住。她突然感到一种不祥之兆。她警惕地想：“今天钦帖木儿好像已经回来了，还是先走为妙吧！”但是，她的贪婪之心使她欲罢不能。老妖婆转念一想，还是问一问，这钦帖木儿勇士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这样才是两全之策。如果他来了，我就一逃了之，如果没有来，那就是我得手的大好机会。想着这些，她走近门口，问了同样的问题。
麦赫图姆素拉这次也作了同样的回答。
这时，老妖婆稍稍安下了心，随着各种震耳欲聋的怪声，她的七颗头全都露了出来，她迫不及待地扑进屋里，立刻又警觉地问道：“麦赫图姆素拉啊，我怎么就觉得你的哥哥在家呢，不然怎么会有人的气味？”麦赫图姆素拉镇定地答说：
“哥哥还未回来呢。如果真的来了，那么他的高头骏马会在圈里，双城利剑会挂在屋里，敏捷的猎鹰会在原位，旺旺狗会在门前啊!”
“你在撒谎，钦帖木儿勇士就在屋里，不然哪来人的气味，他肯定是躲起来了！”狡猾的老妖婆说。
麦赫图姆素拉接着又回答说：
“今天我洗了哥哥的衬衫和衬裤，又把洗衣水泼在了屋里，才会有他的气味。”
听完，老妖婆这才向里屋走去。她照旧将麦赫图姆素拉吊起，正准备要吸食她的血，突然，钦帖木儿勇士从隐身的洞穴中跃起，挥起手中的双城利剑，只听老妖婆“啊！”的一声惨叫，一颗头落地。她恶狠狠地冲着钦帖木儿说：“虽然你砍下了我一颗头，看你还怎么对付得了我剩下的这六颗头！”话音未落，他们便刀来剑挡，战成一团。苦战了整整一天一夜，钦帖木儿勇士又砍下老妖婆一颗头。困在屋里的老妖婆，一时找不到出逃的良机，只好又和钦帖木儿勇士打斗了一天一夜。钦帖木儿勇士又砍下她一颗头。一连失去三颗头的老妖婆战得越发凶残。钦帖木儿又砍下她第四颗头，老妖婆开始四处逃窜。就在这当儿，钦帖木儿抓紧时机再砍下她一颗头。老妖婆已经战得精疲力竭，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她正要从门口逃窜，却被钦帖木儿挥剑拦住。最后，钦帖木儿勇士连她的第六颗头也砍下了。老妖婆只剩下一颗“命角”了。老妖婆施尽魔力，化作一股黑旋风，从烟囱里逃了出来，恶狠狠地丢下话说：“哼！哼！麦赫图姆素拉，你等着瞧吧！”
可是，钦帖木儿哪肯放过她，立刻骑上他的高头骏马，在后面紧追不舍。麦赫图姆素拉很快解开了拴着的旺旺狗，让它去帮助哥哥对付老妖婆。钦帖木儿追上了老妖婆，她只好应战。他们苦战到天黑，这时，钦帖木儿的旺旺狗扑上来，开始撕咬老妖婆的大腿。不一会儿，老妖婆败下阵来，被旺旺狗咬死。钦帖木儿提着老妖婆最后一颗头，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就这样，他们又像从前那样自由快乐地生活着。麦赫图姆素拉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容颜。她有着明月般皎洁的面颊，柳眉杏眼、樱桃朱唇、婀娜身段，仍是那位绝色美人。
过了段日子，钦帖木儿勇士感觉烦闷了，想要出去打猎了，临走吩咐妹妹说：
“妹妹啊，我又要去打猎了，你千万不要出门，更不要在河边梳头呀！”
麦赫图姆素拉按照哥哥的吩咐，几天过去都没有出门。但是，日复一日地，她独自在家感觉烦闷，还是出门了。她来到门前的小河边，看到清澈见底的流水，忍不住望着水中的倒影梳起了长发。可是，她那乌黑的长发不慎落入水中，径直流到蒙古王殿中的水池里。那时正值蒙古王子沃孜木赫和侍卫们围坐池边，王子正步入池中沐浴，那些长发缠绕在王子手指间。王子看到如此秀美的长发，不禁惊奇地询问侍卫说：“这些头发如此的秀长，不知是哪位美人的呢？”
侍卫回答：“尊贵的王子啊，这好像就是伊犁河谷的美人——麦赫图姆素拉的长发啊。她还有个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钦帖木儿勇士，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般骁勇啊！”
蒙古王子沃孜木赫还未见到麦赫图姆素拉的芳容，心里就产生了深深的爱慕之情。他为此变得终日郁郁寡欢，就干脆召集将领们商讨对策，决定用强力娶来她。为了得到麦赫图姆素拉，他率领大批人马启程了。经过几天几夜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钦帖木儿勇士的住处，并包围了它。麦赫图姆素拉为了躲避他们，爬上了屋顶，对着他们喊道：
“你们这些兵卒，真不知羞耻呀！为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却动用如此多的兵力，哪儿有什么正义可言？如果我的哥哥钦帖木儿勇士回来了，看你们怎么抵抗得了他！”
看到麦赫图姆素拉花容月貌，蒙古王子对她越发地喜爱，就对着她喊叫：
“麦赫图姆素拉啊，请你应了我吧，不然我只好将你强行带走！”
听到他的话，麦赫图姆素拉更加愤怒了，忍不住爬下屋顶。哥哥临行前曾吩咐她说：“如果你遭遇了不幸，就放飞家里的鹰，不管我身在何处，它都会给我报信。”麦赫图姆素拉望着密密麻麻的士卒，把鹰抛向空中。然后她自己挥舞着利剑，只身和强盗们交战了，她消灭了许多敌人。哥哥钦帖木儿勇士得到消息，很快赶到。他毫无惧色、挥动着手中的双城利剑，和成千上万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敌人开始纷纷四处逃窜。蒙古王子沃孜木赫望着那些残兵败将威胁道：
“你们居然就被两个人吓跑了！谁要是做了逃兵，我决不饶他！”说完，便召集四处逃窜的兵卒，亲自督战。
沃孜木赫自己带领几十个大力士，一起逼向钦帖木儿勇士。刺刀利剑在激战中星火四溅。双方都战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麦赫图姆素拉见状，便不安起来。她心里琢磨着：“哥哥可千万别受伤了啊，与其让哥哥身体受残，不如让我一个人消失了罢！”于是她对着哥哥苦苦哀求道：“亲爱的哥哥啊，敌人不计其数，而且穷凶极恶。就求你停战吧，就是死也让我一个人来担当，只希望你能平安啊！”
钦帖木儿勇士望着自己心爱的妹妹说：
“亲爱的妹妹啊，千万别再为我担忧，我号称勇士，岂能在敌人面前低头，与其那样，不如让我死去！而我又怎么舍得离开我的心肝妹妹呢！所以，我绝不会停战！”说完便继续和敌人交战。
苦战中，蒙古兵卒被杀得所剩无几，蒙古王装备齐全的援兵赶到了。黑压压的兵卒，纷纷拉弓射箭逼向钦帖木儿勇士。沃孜木赫看到如此势头，趁机劫持了麦赫图姆素拉，在纷乱中逃离而去。钦帖木儿和强盗们苦战了七天七夜，让所有的敌人尸首分了家。
当勇士最后环顾四周时，却不见自己的妹妹麦赫图姆素拉。钦帖木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毅然骑上他那匹高头大马，开始了寻找妹妹的路程。不知翻越过多少山川和野岭，穿过多少戈壁荒漠，他不知疲惫地找啊，找啊！最后，他跨过伊犁河，来到特克斯山上一个叫做科克土坡的村庄里。那里的人们，很早就听说过传闻中的钦帖木儿勇士，便热烈地迎接了他。在人们的盛情挽留下，他便留在了那里，通过放牧很快变得非常富有了。即使这样，还是不能让他开心。他终日思念着妹妹麦赫图姆素拉，日日夜夜为她伤心流泪，最终把两只眼睛都哭瞎了。
话说麦赫图姆素拉：
蒙古王子得到美人麦赫图姆素拉后，在宫里举行了四十天四十夜的盛大婚礼，强行与她成了亲。不久，他们有了两个儿子。可是，麦赫图姆素拉还是一心想着要和哥哥团聚，时刻不忘找机会从强盗们手里逃走。
有一天，麦赫图姆素拉来到蒙古王面前，请求他能准许她到河边游玩。蒙古王心想，她在这里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应该服帖他们了，便答应了她。蒙古王有一匹千里马，只有蒙古王才能骑它。麦赫图姆素拉有幸骑上它，由四十位宫女和侍卫护驾着启程了。他们来到伊犁河边停下，安扎起一排排营帐。各类佳肴锅里炖着，马奶酿制的酒一皮囊一皮囊地立着。接着，麦赫图姆素拉为他们开设了盛宴。她端着盛在木质鞋形酒杯中的酒，亲自向每位宫女和侍卫敬酒助兴。不一会儿工夫，他们被灌得东倒西歪。麦赫图姆素拉趁机骑上千里马，飞快地横渡到伊犁河对岸。知道事情不妙的蒙古侍卫，想到回去也会遭到砍头的厄运，立刻紧追到伊犁河边。但是，他们中任何人的马都不能渡过这条伊犁河。原来，除了蒙古王的那匹千里马外，任何动物都过不了这条河。那些无计可施的蒙古侍卫只好恳求她：
“麦赫图姆素拉啊！你可别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成了活孤儿呀，赶快回头吧！”
麦赫图姆素拉却说：
“把我的两个孩子带过来，我就上岸。”
侍卫立刻回到蒙古王宫里，带出她的两个孩子。其中，大的叫“阿卡尔”（维吾尔语，意为：流走），小的叫“乔卡尔”（维吾尔语，意为：淹没）。麦赫图姆素拉望着侍卫说：
“把我的长子抛进河里吧，兴许我不忍骨肉分离就会回头！”
侍卫就将“阿卡尔”抛进河里，孩子随着汹涌的波涛流走了。可是麦赫图姆素拉并没有动摇。
侍卫们便商议说：麦赫图姆素拉平日尤为疼爱幼子，可能会为了救儿子而下河。他们把“乔卡尔”也扔进河里，孩子立刻被河水吞噬了。麦赫图姆素拉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即便如此，她想要找到哥哥的心愿还是没能动摇。她对着蒙古侍卫们喊道：
“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强盗们！我连自己的骨肉都没有给你们留下，在你们那里，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说完策马而去。蒙古侍卫无法渡河，只好回去了。
麦赫图姆素拉跋山涉水，越过许许多多的山川和戈壁，来到一片美丽的大草原。抬眼望去，她看到成群的骆驼在吃草。麦赫图姆素拉向牧驼人询问道：“这么多的骆驼是谁的啊？”
“它们都是钦帖木儿瞎子的骆驼。”牧驼人回答说。
“那么，他又是怎么失明的呢？”麦赫图姆素拉接着问。
“他的妹妹麦赫图姆素拉被强盗们抢走了，为此，他过度伤心流泪，就这样把眼睛哭瞎了。”牧驼人回答。
麦赫图姆素拉又问：“那么，他现在又在哪里？”
牧驼人回答：“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麦赫图姆素拉接着走啊，走啊！又走过一程后，她遇到许许多多的马群。她又向牧马人询问哥哥的下落，他们也作了同样的回答。她又继续往前赶了一程，这次她遇到成群结队的牛羊。她过去问那牧人，而他也作了同样的回答。最后，她看到在一边看管小牛犊的牧童，便上去苦苦哀求道：
“我亲爱的小兄弟啊，求你告诉我钦帖木儿勇士到底在哪里？”
牧童勉强说：
“钦帖木儿瞎子啊，他在一个叫做阿力图温泉的地方。”
麦赫图姆素拉苦苦地哀求他说：
“我就是钦帖木儿勇士的妹妹，求你把我带到他那里！”
牧童说：
“我不能离开牧群，如果牛犊们走失了，我该怎么办？”便没有答应她。
麦赫图姆素拉说：
“这样吧，我来帮你照看牧群，你帮我送去这个包袱。如果我的哥哥钦帖木儿勇士不相信你的话，你就拿这个苹果往他眼睛上擦，他的眼睛就会复明的。”
说完她就把苹果放在牧童手里了。
牧童拿着苹果上路了。他把消息带给了钦帖木儿勇士，可是对方怎么也不肯相信那是真的。牧童见状说：
“阿拉木图的苹果，就是麦赫图姆素拉的苹果。要不是有麦赫图姆素拉，又哪儿来她的包裹？”
说完，牧童将苹果在钦帖木儿眼睛上轻轻擦过，他的眼睛立刻就能看得见了。钦帖木儿勇士谢过牧童，随着他来找妹妹麦赫图姆素拉。兄妹俩见了面百感交集，抱头痛哭。从那以后，他们便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
（译者简介：古丽莎·依布拉英，一九七九年出生于新疆伊犁，新疆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是少数民族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翻译理论文章发表于《文艺报》、《民族翻译》、《民族文学》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