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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作者:童彤 来源:神州·中旬刊

内容:一.流浪前的生活

孔子(前551年~前479年)名丘,字仲尼,出生在春秋末期鲁国昌平乡陬邑。孔子早年生活,既贫穷又没有地位。成年以后,曾做过仓库管理员。鲁昭公二十年,孔子30岁,齐景公出访鲁国时得齐景公赏识。鲁昭公25年,鲁国发生内乱,鲁昭公、孔子离开鲁国,到了齐国,受到齐景公的厚待。鲁昭公27年,齐国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只好回鲁国。当时的鲁国,政权实际掌握在大夫的家臣手中,孔子只好专心治学。直到鲁定公9年被任命为中都宰,此时孔子已 50岁了。孔子治理中都一年,很有绩效,被升为司空,不久又升为大司寇。定公10年,孔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齐国把从鲁国侵夺来的3个田地还给鲁国。鲁定公12年,孔子为削弱三桓,采取了堕三都的措施但半途而废。鲁定公14年,齐国送80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接受了女乐,君臣迷恋歌舞,多日不理朝政,春祭后,并没有按常礼送给孔子祭肉,孔子失望地离开了鲁国,开始了周游列国的旅程,这一年,孔子55岁。

二.追逐梦想的旅程——周游列国

在周游列国的十四年中,他首先来到卫国,遭人谗言离开。在匡城时,被人围困,在蒲地,碰上叛乱。回卫国后,卫国夫人南子的一些做法,让孔子发出“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1}的感叹离开卫国;来宋国后,在大树底下讲习礼仪,却被宋国的司马桓魋砍掉大树;经郑至陈国,在陈国住了三年,后来兵荒马乱。陈国、蔡国的大夫们怕孔子受楚国重用,在陈、蔡交界处,将孔子围困在半道,使之绝粮7日,最后受楚人所救孔子师徒免于一死。孔子64岁时回到卫国,68岁时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被迎回鲁国,但仍是被敬而不用。鲁哀公16年,孔子73岁,患病而卒。孔子以一句“鸟能择木,木岂能择鸟乎!”{2}写下了流亡生涯的句点。孔子的思想如同飞鸟一般,自由自在,但飞鸟还是要栖止在林木之上,鸟能择木,但却不能改变木的形象,这可能就是孔子的悲哀吧。

小时候也听说过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但是那是觉得孔子是圣人,所到之处也应该是受世人景仰的,风光无限的,但是,现在才能深刻的感受到,那是一趟挫败,流离,伤怀的旅程。启程时孔子55岁,归鲁,68岁。14年,长路漫漫,当冉有驾着马车,逐渐远离故国时,孔子说“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4}他留恋再三,他当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别就是14个年头。

在孔子回到鲁国后,他的梦想还是看不到终点,在他71岁时,他仍奋力地做出最后一击,但留下的却只有自己孤单的背影,同行14年的弟子们,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孔子晚年的落寞,谁又能体会。

他在去世前的七天,对子贡说“天下无道久矣,莫能宗予。夏人殡于东阶,周人于西阶,殷人两柱间。昨暮予梦坐奠两柱之间,予始殷人也。”{3}对于孔子这样的梦想家来说,梦想的实现要有来自外界的配合,“道”的实践,要借由政治权位才能发动,在一个“无道”的时代,“知道”的有德的君子要如何自处?世界已无道,行道又如何可能?挫败与流离来自于梦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梦想家永远是不合适宜的,永远要和他的时代抗争。因为是不合时宜的,他的努力是注定失败的,而孔子的“知其不可而为之” {5}更是增添了一种悲凉之感。

三.已知无道却行道的坚持

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历尽艰辛,不仅未得到诸侯的任用,还险些丧命,但孔子并不灰心,仍然乐观向上,坚持自己的理想,甚至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然他也曾对自己的行道之路感到悲观,“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也与。”{6}孔子一直都知道“道不行”是不能改变的现实,但他始终坚持“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7}他知道失败,但他却只能在黑暗中坚守,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如同夸父逐日般,只为了追求心中的梦想。他是孤独的,唯一支持他的就是心中的梦想,“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8}在孔子心目中,行道是人生的最高价值,在贫富与道义发生矛盾时,他宁愿贫贱也不会放弃道义。现在的我们每天都在追求着富与贵,而忘了道义之所在,试问,没有道义的富贵又有何意义。现当代,我们的物质生活已十分丰富,但是我们的幸福指数却远不如孔子,因为我们的心中已然没有了对梦想的追求,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没有梦想支持的生活是苍白无力的。为了微小的失与得,而大喜大悲,其实我们应该把眼光放大,看到一个人,其所一生所能够为世界带来什么,怀着大仁大义的胸怀。世界虽无道,但我们还是要行道。因为只有道才能给我们带来希望。

孔子晚年,在一生的挫败之后,放弃了在现实世界中行道,而在著作中论述他的理想。他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另外一种行道的可能,将可能放在了2000多年后的今天。孔子不仅仅是在2000多年前,因为没有一个时代不在讨论研究着孔子,也许我们会一直对孔子的事迹有着两种褒贬不一的看法。但是孔子已经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就是孔子。

注释:

{1}司马迁著,韩兆琦译注《史记》五 -世家,p3767 ,[M]北京,中华书局,2010

{2}同上,p3811

{3}同上,p3836

{4}傅佩荣,《〈孟子〉新解》下,p106【10.1】,[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5}傅佩荣,《〈论语〉新解》下,p170【14.38】,[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6}傅佩荣,《〈论语〉新解》上,p165【5.6】,[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7}傅佩荣,《〈论语〉新解》下,p300【18.7】,[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8}傅佩荣,《〈论语〉新解》上,p125【4.5】,[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参考文献:

[1]王健文,《流浪的君子——孔子最后的二十年》,[M]北京,三联出版社,2008

[2]林语堂,《孔子的智慧》,[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0

[3]陈来、甘阳,《孔子与当代中国》,[M]北京,三联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