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成本研究述评

摘 要：近年来，心理成本研究开始受到关注。国内对心理成本的研究刚刚开始，心理成本多以名词出现。国外关于心理成本的研究主题丰富，研究方法多样但还没有形成专门研究领域。文章从心理成本的概念界定、心理成本发生的情境、影响心理成本的因素以及研究方法四方面梳理了国外心理成本研究的进展，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心理成本可能的研究方向。

关键词：心理成本；负面体验；情境；测量工具

文章编号：1004-7026（2017）24-0129-02 中国图书分类号：B842 文献标志码：A

“心力交瘁”的状态我们并不陌生，也就是说“心”也会“瘁”。“瘁”的意思是指“过度劳累，疲倦，疲乏”，心瘁就是心理过度疲倦，指精神、力气消耗太多。心理虽然是无形的，但也是一种客观存在，可以被消耗、被利用。所以，心理是一种资源。作为资源，心理有多种用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心理成本是指为达到特定目的而应发生或实际发生的心理价值牺牲，是在应对由任务或目标导致的压力、冲突过程中产生负面心理体验而丧失的心理资源和产生正面心理体验而消耗的心理资源。分析心理成本目的是在于了解行为主体在一定活动中心理资源的消耗和丧失，理清心理资源的消耗对活动过程和结果的影响和制约，并根据消耗和使用情况在现实活动中对行为主体发生的心理成本进行补偿，以促进一定活动的顺利进行和目标达成。

以往的40年里，随着“心理”主题被广泛关注，人们研究诸多社会生活领域的活动时开始将心理因素作为讨论的内容。最广为人知的研究心理成本的英文文献是由参加了海湾战争的陆军上校，同时也是心理学研究者的Grossman， Dave于1996年出版的名为 “On killing： The psychological cost of learning to kill in war and society.”的著作。国外学者对心理成本的研究关注于多个层面，研究深度也各不相同。有些研究只使用了心理成本这个名词，有些研究讨论了心理成本与其他因素的关系，有些研究则描述并测量了心理成本，也有研究指出心理成本一旦被意识到，其总量将因为有意识控制而减少

1 心理成本发生的情境

心理成本基本上是在不可控状态下伴随其他成本而发生的，离不开一定的情境，国外心理成本研究涉及的情境广泛，包括重大或特殊的生活事件（战争和疾病），社会现象，日常生活事件，教育活动、工作与职业等。

重大或特殊的生活事件使人原本已建立的心理平衡状态遭受巨大的冲击，常常导致大量的负面心理体验甚至是创伤。人们经历或面对重大的生活事件往往会耗费巨大的心理资源，心理成本的问题就凸现出来。国外文献讨论的重大或特殊的生活事件有战争，器官移植，看护重症病人，重症医疗检查，监禁，罹患AIDS，剧烈社会变革。

在日常生活中也广泛存在着心理成本的发生。国外文献讨论的日常生活情境包括种族隔离，空气污染，外国避难者，信贷，物质富有，消费，生育，减肥，等待。

一些教育情境中引发了学生的心理成本。国外研究讨论引发心理成本的教育情境有教师宠儿现象，行为主义教学，教育公平与教育质量，远程教学和传统教学，测验诚实。

工作是重要的生活领域，工作的特性以及剧烈变化会引发显著的心理体验，生成心理成本。国外研究讨论引发心理成本的工作情境有：失业，职业选择，工作投入，工资性别差异。

2 对心理成本的界定

英文文献都使用了心理成本这个名词，讨论特定情景中产生的心理成本，但都没有对心理成本的概念做严格的界定。对于“心理成本是什么”，国外研究从心理成本的内涵，心理成本的操作性定义，心理成本的参照点三个角度进行了讨论。

2.1 心理成本内涵

大多数文献对心理成本的界定还停留在简单描述水平，“成本”常与“影响”、“因素”互相替代。Tal&Babad[1]将教师宠儿现象在情感领域心理成本描述为对“社会-情感氛围”的影响。Haney[2]把监禁的心理成本和监禁对心理的消极影响互相替代使用。Bylsma&Major[3]指明性别薪金差距的心理成本即心理因素。

就具体研究内容看，心理成本意指各种负面的心理现象或心理体验。Hatfield[4]家庭看护精神分裂症病人的心理成本是巨大的感情负担：紧张，焦虑，怨恨，悲痛，消沉。McGregor[5]在题为Psychological cost of war描述了南斯拉夫战争给当地儿童带来的心理创伤：焦虑，梦魇，沉默。Grossman[6]探讨了战争带来的创伤后应激以及新兵对杀戮的态度变化过程，杀戮的心理成本包括害怕，精疲力竭，内疚和恐惧。Suck& Holling[7]认为等待的心理成本是“紧张”。Luthar[8]富有家庭孩子的心理成本是焦虑、消沉，物质滥用。财富带给成人的心理成本有：在个人水平上，过度的强调物质成功会限制幸福的获得，比如亲密关系。在社区水平上，物质财富会抑制社会支持网络的形成，因为习惯购买服務就失去了共享的机会。在身心水平上，物质财富与自立和控制相关，过度控制会导致高自责。Wray，Whitmore&Rosemary[9]在讨论心脏连锁移植中捐赠者和受赠者的心理成本时指出消极的心理主题是移植效果不佳导致高水平的焦虑、内疚、怨恨、愤怒。Loakimidis[10]认为学生心理成本可以被理解为与教育相关的心理沮丧，包括焦虑，紧张和恐惧。

2.2 心理成本的操作性定义

Osuna[11]开发了解释因为等待服务而产生心理成本的数学模型，心理成本被定义为紧张，“紧张”是对主观体验缺失的预期，研究采用主观报告测量“可觉察的浪费感觉”来指示心理成本。 Zijlstra[12]从测量的角度来定义心理成本，他认为可以通过测量努力程度来指示工作的心理成本。Gibbs&Drolet[13]认为“消费的本质是从产品生成效用的精神过程。生成效用的机制是一种主观体验。产品不能传递效用，而是作为原材料用于消费者的效用生成过程。产品效用生成过程是充满努力的过程需要耗费消费努力。消费努力是产品生成效用的心理成本，是获得产品效用必付的“价格”。

2.3 心理成本的参照点

Hesson[14]建立了计量的数学模型来计算失业的心理成本，研究结果表明失业丧失的总幸福成本包括2/3非货币成本和1/3货币成本。Brown，Taylor，& Price [15]则相对于心理幸福感定义心理成本，他认为心理成本是指对心理幸福感的负面影响。

3 心理成本与其它因素

心理成本的产生依赖于具体的情境，在不同情境中心理成本的大小则受到不同因素的影响或引发，这些因素与产生心理成本的特定情境密切关联。

Osuna[11]研究发现在等待情境中，心理紧张强度和累积的紧张随着时间增长，紧张及紧张强度是时间的增函数。Suck& Holling[7]研究发现：公交司机的心理努力与车上的乘客数量，交通密度和落后班次时间表的时间密切相关；在下午疲劳时，任务要求和司机的工作能力密切相关；工作日的强度显著影响努力等级。Haney[2]研究认为监禁的心理成本产生的原因是痛苦、剥夺、极端的非典型生活模式，制式生活产生了消极的长期变化，改变了人的思维习惯、感情和行为。Gibbs&Drolet[13]认为“不同的产品要求不同的消费努力，消费者在选择产品时会考虑预期的消费努力；消费者的活力资源会影响他们在选择要求更多消费努力时的倾向程度。吸收咖啡因使消费者活力水平提高，消费活力水平提高增加了选择字幕外国影片的可能。在选择阅读活动中，高活力水平参加者对选择诗表现出较少的努力厌恶。” Luthar[8]研究认为物质富裕家庭中的儿童产生心理成本有两个潜在的原因：成功的压力和与父母隔绝。Brown，Taylor，& Price[15]研究表明有良好信用的一家之主，债务越高，越少报告心理幸福，心理沮丧的平均增长越大。心理成本与英国的消费信用文化相关联。

4 心理成本的研究与测量

国外学者研究心理成本主要采用的方法有访谈、因素分析和实验研究等。测量工具主要有自编量表或问卷，明尼苏达教师态度量表，以及the Harvard Trauma Questionnaire。

Hesson[14]使用自我报告的个人生活满意度来测量失业成本。Tal， & Babad[1]将教师宠儿现象在情感领域的心理成本作为研究的发现之一。他们将情感领域的心理成本描述为对“社会-情感氛围”的影响。研究中对测量学生满意度和班级氛围的教室问卷进行因素分析，分析的结果是，三个主要因素解释了总体的51.2%：一般的影响和归属感（29%），社会风气（11.4%），学习风气（10.8%）。Zijlstra[15]用测量努力程度来指示工作的心理成本，并设计了测量心理努力程度的简单的等距量表。在自我报告和实验研究中使用，研究结果表明任务要求和操作者的心理状态决定了努力比率。Gibbs&Drolet[13]采用实验研究的方法探讨消费的心理成本和消费活力的关系。研究把消费活力视为操纵的可测量的独立变量。活力定义为中枢神经系统活跃程度，使用参与者对疲劳的自我报告来测量自然发生的活力水平。Wray，Whitmore&Rosemary [9]采用有目的取样、半结构化访谈方法对心脏连锁移植进行质性研究。Brown，Taylor，& Price[15]用一般健康量表测量个人幸福感来指示失业的心理成本。

40年来研究者们对心理成本作了许多研究，取得了成果，也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特别是对测量工具的开发和讨论，为研究的客观化、可操作性及可验证性提供了有力手段。但该领域研究上存在诸多问题需要在未来研究中解决。（1）总体研究零散，多数研究都是渗透或贯穿于其它问题研究之中，尚未形成心理成本研究的专门领域；（2）概念界定模糊，对于心理成本是什么，心理成本的内涵和外延等概念性问题没有一致完整的看法。（3）对研究结果没有形成共识，研究者们根据各自理解编制了各种量表，没有标准成型的理论和专门的测量工具，很难得出相同结论。在这样的背景中，急待研究的心理成本问题有（1）心理成本的界定；（2）心理成本测量工具的開发；（3）影响心理成本的关键因素。

参考文献：

[1]Tal，Zohar.，& Babad，E.（1990）.The Teacher's Pet Phenomenon：Rate of Occurrence，Correlates，and Psychological Costs.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82（4），637-645.

[2]Haney，C.（2001）.The psychological impact of incarceration： implications for post-prison adjustment. http：//www.urban.org/uploadedPDF/410624_Pyschological

Impact.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