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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韩产业竞争的优胜劣败

作者:刘丽 张敏 来源:海峡科技与产业

很多台湾学者提到:当年台湾在搞十大建设时,韩国还遥遥落后,不断派出观摩团来台考察学习。甚至数年前,韩国与台湾仍并称“亚洲四小龙”。如今,韩国已然跻身世界发达国家之列,三星敢与美国的苹果对决,现代汽车则在拚日本的丰田,韩国政府决心要在2025年成为全球科技前七大、资讯业前五大、航空业前七大。除了科技与产业之外,韩流文化已进入全球的文化市场,韩国人要把韩式料理发扬为全球五大饮食之一,甚至还想成为汉医药及汉文字的研究中心。

今年首季,台湾股市上涨12.1%,似乎比韩国股市上涨10.6%还出色一些。但若观察韩国前十大市值企业的市值都显著增长,台湾只有台积电、鸿海继续扩张,可以看出台、韩竞争力优胜劣败的一面。

台湾前10大市值企业中,最大的台积电今年以来业绩稳健增长,市值增加了1865.92亿元,而第二大的鸿海集团因入股日本夏普得到市场高度肯定,市值迅速跃升了2843.3亿元,表现最为出色。但是除了这两大企业外,其余台湾前10大市值企业表现都乏善可陈,像中华电信今年市值减少71.36亿元,台塑“四宝”都在前十大市值企业内,但是台塑化市值减少77.16亿元,南亚维持平盘,台塑及台化小幅增加,而最大两家金控公司——国泰金控与富邦金控也都原地踏步,宏达电市值则从1.063万亿元滑落到4643亿元,是过去一年来市值折损最大的企业。

反观韩国前十大企业的市值都显著增加,如三星从1190亿美元增长到1720.4亿美元,现代汽车从384.65亿美元增长到494.1亿美元,韩国的汽车、重工、半导体产业也都显著迈进一大步。这些都让台湾感到望尘莫及、自愧不如,同时又心存疑惑不解:为什么韩国总能赢得与台湾产业的竞争?

砸大钱搞研发,掌握关键技术

韩国产业经贸研究院院长宋秉俊认为:尽管韩国国内也有贫富差距、大财团垄断多数资源、与政党政治斗争等问题,但国家的整体方向是清楚明确的,那就是企业的国际化。

尽管韩国只是个中等国家,但它的发展战略却完全是大国格局。自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韩国人知耻而后勇,产业快速转型,政府确定了科技立国的方向,拟定了全方位的科技产业政策,砸大钱搞研发,很少有其他国家像韩国这么舍得。韩国研发占GDP的比例高达3.74%,是世界第三高,台湾则只有2.9%。

2012年度韩国知识经济部的预算相当于4500亿新台币,其中研发预算占1/4,投入零组件材料(约合110亿新台币)、半导体/显示器(35亿新台币)、软件(55亿新台币)、机器人(31亿新台币)、生技/医疗器材(20亿新台币)等。未来韩国政府在研发上将继续加强力度,目标是到2015年研发占GDP的比率提高至5%,进入全球领先行列。韩国整体研发金额中,政府贡献了25%,剩下75%来自民间。韩国政府对企业的协助是按照规模,而非按照产业,中小企业从事研发的金额可以享受30%免税优惠。政府研发的投入则选定未来最有潜力的领域,让一些基础研发成果商业化。以绿色产业为例,30%与绿色经济有关的研发可以免营业税,是经合组织国家中最高之一。

韩国大财团投资起来毫不手软。在半导体方面,美国英特尔公司今年资本支出约合3688亿元新台币,韩国三星资本支出约合3880亿元新台币,超过英特尔,主要在DRAM与NAND芯片领域大举扩张,并在晶圆代工领域卡位。台湾台积电今年资本支出算是历年最高的,约为2100亿元新台币。

韩国企业家以投资大胆著称。例如在印度市场,日本汽车厂商一定先缜密研究再设工厂,初期产量只有5万辆、1O万辆,而韩国很快就设立工厂,初期产能就设在30万辆。台湾企业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以韩国现代汽车为例,这个过去台湾车主有点看不上眼的品牌,仅在6年前仍未摆脱廉价、质量一般的形象,此后每年投入至少13亿美元用于研发,后来更进一步将研发支出增加至营收的5%,几年间就脱胎换骨。现代汽车一开始学日本三菱的技术,现在甚至做得比三菱好,已追到跟丰田差不多,每年共发表五、六款新车,价格、质量都有竞争力,混合动力车技术水平已达世界二、三名的级数。

韩国汽车厂商从零组件到整车制造,90%都自已做,零组件很强,价格又便宜,美国克莱斯勒汽车就使用现代的引擎和变速器。没有欧洲厚实的机电技术,也缺乏美国灵活的营销策略,但是韩国的现代汽车,硬是不服输地走出一条路,跻身全球前五大车厂,不仅得奖频频,营收、获利更屡创亮眼成绩。

2009年是全球汽车业最惨烈的一年,整体需求掉了21%,但现代汽车却到处攻城略地,当年在美国销售量甚至增长8%,是全球所有车厂中表现最好的。那一年,现代被美国汽车协会J.D.Power & Associates选为年度风云汽车品牌,第一次嬴过丰田、通用。2010年,又被英国汽车专业杂志《AM》评选为欧洲年度汽车风云品牌。

现代汽车的Genesis系列也首度拿下北美地区非豪华车类最佳年度车款荣誉。这款超豪华轿车和奔驰E系列、宝马5系列及丰田Lexus系列为同一等级,入门车款只有3.3万美元,比同级车便宜许多。这款车是个里程碑,让现代汽车成功摆脱低价形象。

再如现代的低端1.6升Avante车型,有6个安全气囊、ABS,而且后座长,很安全,因为便宜,卖得最好。这款车的最低售价约46万元新台币,而其他车厂同级车型多半超过50万元新台币,且没有安全气囊。

现代有不少车型在世界上大受欢迎,叫好且叫座。例如全新伊兰特(All New Elantra)上市一年多,已在全球获得超过37项大奖,包括《福布斯》2011年十大畅销车款亚军、美国cars.com同级车性价比最佳等奖项。

综合多个汽车专业杂志评论现代汽车成功的原因,包括:渐入佳境的国际级质量、流线型设计、技术进步、省油、具价格竞争力等。技术质量再上一层楼,也让现代如虎添翼。例如4.6升TAU V8引擎,一开始与日本合作,现代汽车持续改良,2009年和2010年连续两年拿下美国Ward Auto World专业媒体的最佳引擎奖。2009年,现代汽车推出全球第一辆天然气、电池双动力车,这款车同时也是全球第一款使用高效能锂聚合物电池的实用电动车。

2011年,现代汽车合并营收相当于2万多亿新台币,在各车厂普遍低迷的大环境下还增长16%,获利更增长35%,整个集团(包括起亚)汽车销售排名跻身全球第五,仅次于通用、大众、丰田和雷诺日产。

为了打品牌,现代汽车屡屡大手笔营销。每逢美国重大事件,如超级杯足球赛、奥斯卡颁奖典礼,现代汽车单次砸入做广告的金额超过700万美元。

根据美国《彭博商业周刊》(Bloomberg Business Week)报导,轰动全球的游泳健将菲尔普斯(Michael Phelps)参加北京2008年举行的奥运会。比赛进行中,当时在韩国负责对美国媒体采购的经纪人打电话给现代汽车的美国营销部总监,询问:我可以让你第一个推出由菲尔普斯代言的广告,但你现在就要做出决定。这位营销总监当下立刻回复说可以,没有跟任何上级请示报备,就花了100万美元。4天后,菲尔普斯在奥运会拿下个人第八块金牌。现代汽车因动作快,抢得广告首发。

目前现代汽车堪称是继三星与LG外,全球布局最深的韩国国际级企业之一。在韩国有三个工厂,海外有6个,包括美国、印度、中国、土耳其、捷克及俄罗斯。研发中心也遍布全球:在美国有三个,欧洲一个,印度一个,日本三个,可依照不同的市场需求推出适合当地的车款。例如在印度的研发中心专门研究低价小车,主要生产迷你车款i10及i20,其中半数供印度新崛起的中产阶层内需市场。

今年3月6日,现代起亚集团会长郑梦九搭乘私人飞机飞到瑞士,考察日内瓦车展及欧洲市场。起亚在欧洲占有率已突破5%,郑梦九决定在欧洲最糟的此刻大举进攻,订出现代汽车今年在欧洲销售46万台的目标,起亚则为35万辆,比去年各增加15%及23%。

不畏惧景气低迷,现代逆向操作,让现代汽车集团挤进世界最强企业中。反观台湾,不仅没有国际级的汽车品牌,汽车零部件行业只擅长生产周边配件,例如车灯、塑料零件、车用导航系统等,还无法制造关键产品,例如最好的引擎。

另外,韩国内需市场大台湾一倍,对培养产业能力和品牌比台湾有先天优势,例如纺织业。

韩国产业经贸研究院资深研究员朴勋指出:韩国人注重外表,促成纺织业发达。单单在服饰市场,韩国每年内需产值就达400亿美元,目前已有1O个服饰品牌进入中国大陆。

朴勋认为,台湾和韩国在纺织产业上是直接竞争对手,尤其是人造纤维领域最激烈。以整体技术来看,台湾目前比韩国强,例如机能性纺织品,但以出货量看,韩国大于台湾。

韩国平价服饰近来在亚洲各地热卖。韩国每年有20万名纺织系所毕业生投入市场,有的一、两个人就开个小工作室做设计,首尔服饰批发中心东大门附近有400个制造工厂,有很多来自中国大陆及日本的客户光临,今天订货,明天就可取货。

在一些明日之星产业领域,韩国人愿意砸大钱搞研发,成效已出现,而且领先台湾。例如生物技术产业,台湾中研院院长翁启惠曾公开指出:台湾生技产业落后韩国,包括LG生命科技公司、三星集团都涉足生技业。韩国已成功将4项新药推到市场,并积极发展生技学名药。反观台湾进度最快的生物药品研发公司,新药进度仍在临床二期到三期阶段。

韩国在获利高的消费电子产品零组件产业也做出一番成绩。美国苹果iPhone 4S的核心零件,多个由韩国制造,包括三星制造的微处理器、LG生产的触控面板、海力士出品的Nand Flash存储芯片等。

过去被欧美日掌控的主流核心材料,韩国寻求多点突破,制定出“零组件,材料展望2030年”计划,决定投入1万亿韩元(约合260亿新台币)研发十大核心材料,包括智能型钢材、纳米碳、可充电电池材料等领域取得突破。目前,在提高汽车、电视机耐用度的智能型钢材方面,韩国已掌握每分钟100米的镀膜技术,在世界领先。

提前开始布局,抢占国际市场

再看韩国的LG电视厂商,由于重视技术研发,且在10年前已开始布局准备,在未来的全球电视竞争中取得靓丽成绩。

过去数十年来,台湾人欲买电视,心中浮现的第一品牌可能是日本的索尼,但近年来这种品牌印象已经改变。台湾LG广告营销部品牌营销课公关主任陈存性指出,最近台北不少刚装潢豪宅的高消费力客层,主动选用LG的超大尺寸液晶平板电视。而在过去,这些高端精英客层一向是日系品牌的坚定支持者。

近年来,LG在3D电视的技术上也领先同业。来到首尔江南区商务中心COEX,今年3月全球核能安全峰会才刚在此举行过,吸引包括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内,全球53个国家和4个国际组织的领袖与代表,瞬间让全球焦点聚集于首尔。LG的3D电视体验区有意设在一旁的购物广场中,以炫目的电视墙吸引全球来此游览的各国使节、商务人士与观光客。

体验区内的解说员只要一见到好奇的目光,就会热心递上试看的3D眼镜说:左边这一台是LG,右边这一台是其它品牌,一看就知道不一样。右边看了眼睛会酸、会闪,左边不会喔。

别以为这只是测试水温的概念商品。早在去年圣诞季,LG已靠着3D电视剧院产品在美国卖得非常好,让LG去年第四季电视部门销售量和净利皆创新高。目前全球每4台3D电视就有一台出自LG。今年更公开表示,希望以后每个人听到3D两个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LG。

台湾LG商品企划部协理郑大一说:我们不但有3D电视,连3D内容都准备好了。郑大一去年把台湾的液晶平板电视业绩做到全球分公司第二名,在台湾市场占有率更超越了索尼,成为冠军,可说是LG电视头号业务战将。他指出,今年LG出货的电视中会有高达70%搭载3D功能。至于具备上网功能的智能电视,更早已是全系列产品基本配备。

台湾LG广告营销部商品营销课课长黄燕蓁认为,LG电视的成功在于把眼光放得长远,主要是电视对许多消费者来说,不像手机、笔电,而是一种可以用上十几年的商品。永远关注于领先十年的技术布局,是LG成功打造国际品牌的重要关键。

其实,日本比韩国更早发展3D电视技术,却因效果不佳,容易看了眩晕,以及内容不充足,只在日本国内接受度较高。LG等韩系厂商一向以日本为借鉴。黄燕蓁指出,LG研究日本产品后发现,3D市场不成熟的原因是商品还需改良,因此只要研发突破,就有机会。

LG去年已推出获得德国检验机构莱因(TUV)不闪烁认证的3D电视,避免之前看太久会晕眩的问题。至于3D电视的内容不够,LG也用技术解决。黄燕蓁指出,LG 3D电视具备独特功能,可以把一般2D电视节目用数字技术自动转化成3D内容。

在国际化方面,LG也做得比别人早,关键在于同业还在将低价过季商品卖到新兴市场国家时,LG却把全球最新科技产品推送出去。以LG奠定电视冠军多年的印度市场为例,成功主因就是10多年前,当惠而浦、索尼等其它品牌只会倾销落后淘汰商品,例如黑白电视到偏远村落时,LG就摆上最新款大尺寸彩色电视,让当地人相当惊艳。至今在印度人心中,LG就是高水平品牌,品牌力十分稳固。LG的液晶平板电视在印度市场已稳居冠军地位多年,连韩国强劲对手三星也只能甘拜下风。

除了汽车和家电产品外,韩国的信息软件产品也在进军全球。

若你有机会到韩国首尔旅游,出地铁站后迷路了,怎么办?此时随便找一位路人问路,无论是谁,通常热心路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打开他手上的手机,点进桌面上的Naver窗口,帮你查找地图方位,可以将从地铁站到目的地的全部路线,甚至每一个转角显示出来,看完不会迷路。

在韩国很少人用Google,国内研发的搜寻引擎Naver才是本地人的最爱,拥有70%以上的市场占有率。

首尔是全球WiFi热点数最多的城市,拥有全球最佳的网络环境与最快的网速,创造出的不只有傲人的手机硬件大厂三星,还有网络应用产业。1999年,由前三星员工李海珍等人创立的NHN,便是这一领域的成功典范。它开创出Naver这个被誉为韩国版Google的第一大搜寻引擎,以及韩国老牌在线游戏入口平台Hangame,去年整体营收高达567亿台币。

NHN也红到台湾,拥有广大使用者。最为人熟知的是免费下载的行动通讯软件LINE,靠着艺人桂纶镁代言的广告攻势,以及可通过网络收发免费简讯、通话与贴图的好用功能,不到一年就在全球创造2500万下载量,更在台湾、日本等16个国家的APP下载排行夺得冠军,让目前仅在中国大陆、日本与美国三地有分公司的NHN,在全世界爆红。

NHN的总部位于首尔南郊盆唐市,走进2010年才落成的总部大楼,迎面而来的不是冰冷的商务会议室,而是充满人文气息的宽敞图书馆,有不少当地市民正悠闲看书。整栋办公空间充满书香气息,让人强烈感受到NHN作风不同于传统韩国企业,特别注重开放和创新,从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只一楼图书馆对外开放使用,甚至还提供免费咖啡。

Google在韩国的市占率还不到10%,原因就在于Naver比Google更早开发了全球第一套可以结合文字、图片的搜寻系统,更确实做到了亲近韩国网友的本地化需求。例如想查韩国艺人Rain的消息,如果在Google搜寻引擎上打入Rain,会以为查下雨,最先跳出的是雨水气象信息,但Naver上最先跳出的却是Rain的演唱会动态。毕竟在韩国,很少网友会用英文查天气,这就是本地化。靠着Naver囊括韩国70%以上的门户网站市场占有率,NHN去年营收高达51%来自搜寻关键词广告。

不过2010年进攻日本,一开始并不顺利。还好,LINE在关键时刻让NHN大翻身。NHN海外事业发展部经理车知恩指出,LINE最初其实是由日本分公司开发,团队只有15人,和全集团近3500人相比,真的非常少。然而2011年311震灾之后,免费下载与使用的LINE引来大批日本网友使用,不到一年,下载数量就达到1500万。

从去年中期至今,当日本LINE的下载量快速攀升,Naver日本在线搜寻流量也跟着往上冲,短短7个月就增长3倍,达到每月3100万人次新高。而当NHN这股人气引导到其它在线游戏、移动搜寻广告后,对于日本分公司营收也有间接效益,2011年相比于前一年便多了10%的营收。

事实上,NHN全球整体的每日平均移动广告搜寻业绩在14个月增长了8倍,说明了移动工具正在对网络带来质变。车知恩表示,未来LINE仍会以免费模式发展,增加服务,让网友粘在上面。

前团购网站Groupon台湾创办人郭家齐指出,台湾企业与投资者,至今还不太能够了解免费App软件的魅力。但像是LINE这样的软件,只要把使用者的规模放大,即便是下载免费,借着人气汇流,做其它服务也能获利。

在以文化为底蕴的数字内容产业,韩国人更是横扫亚洲。目前韩国共有200多款网络游戏进入中国大陆。2011年8月大陆前20个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中,韩国包办了7个,第一名《穿越火线》同时在线人数高达270万人。不仅在中国大陆取得傲人成绩,《穿越火线》同时拿下网络游戏北美第一、越南第一、俄罗斯第一、印度尼西亚第二、菲律宾第二。

为求更大市场,韩国部分数字内容产品从一开始就设定国际性流行,例如动漫片《PORORO》,主角是只戴飞行帽的小企鹅,一开始是以欧洲观众为目标市场,目前已出口至90个国家。

运用庞大资本,干掉竞争对手

其实台湾也很重视技术研发,每年对此投入也很大,但最后总被韩国企业干掉。除了技术外,韩国产业究竟强在哪里?为何台湾两兆双星产业几乎都死在韩国的三星电子手里,与三星冲突的台湾电子企业几乎最后都会被干掉?

台湾资策会产业趋势研究中心组长周士雄指出:韩国企业擅长以大财团做后盾,实现系统垂直整合;台湾则擅长水平分工,将产业链拆到最细,或专攻利基型产品。韩国与台湾产业的竞争模式是集合式对分拆式的竞争,韩国扶植完整的产业链,大集团旗下多种产品各自有景气循环,可以互补。而台湾厂商不仅单打独斗,而且还不断分拆成子公司,上市筹资,个别公司独自面对景气循环。台湾中小企业的反应虽快,但是集团作战能力还远不及韩国。

三星电子赢的模式其实很简单,对手如果投资10元把业务做起来,赚2元,那么它就用100元把业务做起来,然后只赚3元,以雄厚资本把价格杀低,逼迫对手逐渐退出市场。如果对手后知后觉,把投入资金从10元加到50甚至80元,最后也都会全部赔光。一旦对手出局,再提高价格,这100元就可以赚回。以资产回报率或是净利的角度看,三星的初期投入产出可能都很差,但是每个领域逐渐用庞大资本吃下去,时间一到,整个市场都是它的。最近三星电子股价创历史新高,就是让竞争对手死光、一家独大的结果。

台湾与韩国当局在扶植产业的方式上也很不同。台当局多半补助单一企业,韩国则是从整体产业竞争力思维,纳入上游、设备商一起补助。韩国在景气不佳时常能逆势布局,当景气反转时取得绝对优势,尤其对台湾影响甚巨。

以DRAM产业为例,由于一个景气循环约3至4年,包括4个阶段:不确定期,开始增长,高峰及谷底。台湾厂商多半在第二阶段才投入,只能在高峰期赚一年,其它三年都在赔钱。而韩国则多半在第四阶段谷底大举投资,谷底布局买什么都便宜,等到景气好起来就能大赚,一个循环赚三年,就有能力投入新的制程。经几个景气循环,台韩差距越拉越远。

三星电子2011年营收创下新高,今年2月22日,三星股价升至120万韩元,将市值推高到1511亿美元的历史新高。1500亿美元是亚洲企业极大的门槛,但三星超越了。

三星打败了总部在英国的汇丰控股,成为次于可口可乐的全球市值第23大的企业。在亚洲的企业排行榜中,三星市值除了输给中国的中国石油、中国工商银行、中国移动及中国建设银行外,已超越了日本任何一家大企业,连大车厂丰田汽车都被比了下去。

回头看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三星还是濒临险境的危险企业。但是2000年以后,三星却旱地拔葱而起,一路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

三星的成功,也是台湾与日本科技产业面临危险的重要讯号。因为苹果在零组件的自制率极低,零组件与组装都采取外购模式。台湾的代工产业链至少有分一杯羹的机会。这些年来,像从事组装的鸿海、富士康,零组件不管是手机镜头模组的大立光、玉晶光,电池模组的新普、顺达,或者是机壳的可成、鸿准,软板的台郡、台虹、嘉联益或是导光板的瑞仪,只能跟着苹果的壮大,分得一杯羹。

但三星的零组件都是自给自足,台系大厂能卡进三星供应链的机会其实十分有限,因此当三星不断崛起、壮大,台湾可能面对一场艰苦的零和竞赛和歼灭战,台湾新上任的陈内阁必须对三星学多加重视。

其实三星的快速崛起与壮大不过是这10多年的事。上世纪90年代,三星从半导体与面板显示器起家。在半导体领域,三星在DRAM产业根本不是英国美光、欧洲英飞凌、日本尔必达的对手,但今天这些对手都被三星杀得溃败,日本尔必达已申请破产,台湾厂商一家接一家退出。在半导体领域,台湾最后勉强保有台积电的晶圆代工。

至于面板显示器,台湾的友达光电和奇美电子原本还可与三星及LGD平起平坐,但这两年,三星抢进AMOLED(主动式矩阵有机发光二极管)领域,在高解析度的AMOLED面板发光发亮,又把台湾的面板产业,打成年亏1500亿元的惨业。

台湾的两兆双星产业都在过去10年之间彻底被三星边缘化,使台湾的IT产业蒙受重大伤害。

下一个台韩竞技的战场已转到手机领域。三星直到2000年才切入手机的制造,在2G的年代,三星以低价抢市;到2008年已成世界第三大手机品牌。摩托罗拉式微之后,三星更坐上世界第二宝座。到了2006年,三星顺利切入智能手机市场。不过在2009年以前,三星的智能手机市占率不高,排名还在RIM(黑莓机)及hTC之后。但是2009年9月三星以谷歌的Android操作系统,推出第一代Galaxy手机,从此成为全球智能手机的领军品牌之一。

回头看2011年,是三星丰收的一年,除了半导体事业净利仍稳健成长外,手机部门成了三星最重要的生蛋金鸡,去年第四季三星的智能手机售出3650万部,全球市占率23.5%,仅次于苹果iPhone系列的3704万支。但若以全年销售来算,三星的9740万部已经超越苹果的9300万部,也远远把一向执牛耳的诺基亚抛到第三名的位置。

去年第四季,三星公布营收达47.3万亿韩元,单季合并营收增长13%,净利达4万亿韩元(约36.5亿美元),营业利益年增率超过70%,其中移动通讯产品部门的营收、获利都改写历史纪录创新高。移动通讯和电讯设备部门占营收比重已达36%,成为带领三星成长最快速的部门。

从营业利益来看,移动通讯部门过去亏损累累,总是吃掉三星的获利,如今已占三星总获利的67.2%,而一向稳定的半导体则占58.92%(因有部门亏损,故两者相加超过100%)。三星稳住两大部门,今年决定把去年第四季亏损2250万美元的LCD部门分拆,这是三星今年最大的动作,三星确信AMOLED会快速取代TFT液晶面板,决定将面板事业从主体分拆出去,成立新公司,下一步再和日前生产手机AMOLED面板的三星移动显示公司合并,完成面板事业的整合大计。

AMOLED为三星带来很好的品牌效应,虽然目前AMOLED只占智能手机的10%,但已让三星在技术等级更上一层楼。今年底,三星AMOLED八代厂将量产,台湾则还停留在四、五世代线技术。友达、夏普、东芝都发表过所研发的AMOLED,但三星却是全球第一个做到70%以上良率,可以商用的。三星零组件如光学膜、电池很强,以封锁政策培养自己的AMOLED产业链,让其它厂商只能全部自己摸索。韩国目前设备材料已有30%自足,台湾则接近零,必须向美日购买。

三星显示器新公司在今年4月1日成立,资本额为7亿美元。目前三星的手机已全部采用AMOLED面板。下一步是大举进军大尺寸的AMOLED电视。在此之前,三星在去年12月结束与索尼的合作,买下索尼与三星合作的面板厂所有股权。

三星与另一大韩厂LGD加大力度,进入大尺寸高解析度的AMOLED电视,让原本技术领先的日本等离子电视到毫无招架之力。去年第四季SONY大亏1590亿日元。松下宣布大亏8000亿日元,连一向获利稳健的夏普,也预告2011会计年度至少要亏2900亿日元。日系大厂也被三星杀得昏天黑地。

除了半导体事业,显示器产业的技术大变革是三星崛起的最大关键。2006年,三星成为苹果供应链最大厂商,大量提供苹果关键零组件,也因此更加了解iPhone的内部构件,从中蜕变出了Galaxy系列,日前三星既是苹果零组件最大供应商,也是iPhone和iPad的最大劲敌。

三星计划2012年投资25万亿韩元(约6579亿台币),为史上最大规模,其中半导体投入3947亿新台币,面板投入1975亿新台币。当面板景气预计从今年下半年转好,到时三星大规模的前期投资效益会更加彰显。如新世代显示器技术 (AMOLED),也是韩国前期投资带来效益的证明。

过去的DRAM以及LCD,现在LED以及智能手机,还有未来的晶圆代工领域,没有意外的话,三星都会逐渐成市场的领导厂商。它让智能手机的对手苹果以及晶圆代工的对手台积电,在可见的将来都面临危险。在财报上,台积电的资产回报率比三星高一倍,苹果比三星电子高两倍,但是资本支出上,台积电的73亿美元大概是三星电子半导体部门133亿美元的一半,苹果的80亿美元大概跟三星电子其他的资本支出差不多,三星电子总资本支出约220亿美元,虽然投入多很多,但是总回报会差不多。不过就市场竞争的角度观察,与对手的技术差距以及市场占有率最终都会缩小,甚至超前。

翻一下三星电子过去10年的配息纪录,平均赚10元顶多只配1元给股东,理由是该公司有再投资的需求,相对于台积电赚10元平均配5至6元,对于股东的慷慨程度完全不能比;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也说明三星电子保有的再投资现金比它的竞争对手多。

再看一下转投资与交叉持股,持股超过20%以上的子公司至少就有三星信用卡(35%)、三星电工(23%)、三星SDI(20%)、三星科技(25%),以及三星电子持有自己11.48%的持股,集团作战的能力远胜于竞争对手,一旦重点部门需要集团支援,忍受亏损的时间也比任何竞争对手都久。一旦对手撑不过三星电子点燃的降价战火,任何对上三星电子的企业就可能从此自市场上消灭。

在这样的背景下,三星集团的总裁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判断制定下一波的发展策略,配置资源至需要的部门与产业。当然相对的,有些子公司或是部门就要暂时被牺牲。

简单归纳五个三星电子无敌的原因:资本密集作战,降价砍死对手,牺牲股东权益,极低的运作能见度,以及一位能够拍板定案的领导者。

最后一点也是三星成功的关键,如果没有集团总裁李健熙英明且独裁的领导,三星集团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功。但是李健熙今年已经82岁,他的儿子没有这种拍板决定集团资源配置的能力,这个能力必须靠不断成功的威望累积,原因是李氏家族对三星集团的持股有限,在这之中,持股20%的三星人寿抱了7%的三星电子,是李氏家族控制三星电子的关键,一旦李健熙以任何一种形式离开三星电子,他们的竞争对手才有可能好过一点。当然,这里的前提是,对手必须能撑到李健熙离开为止。

政府强悍,协助本国企业进入欧美市场

韩国不仅企业强悍,连政府也很强悍。亚洲金融风暴期间,当时金大中政府没有钱,但就是敢借钱投资大的建设项目,例如高铁、高速公路,仁川机场第一航站楼旅客出入量还没满,第二航站楼项目就已动工,目前正在建第三航站楼。

韩国政府为协助本国企业进入欧美市场,抢占亚洲贸易枢纽地位,靠着强大意志与执行力,加快签订与欧洲和美国的自由贸易协议。美方原本不积极,最初有31%的美国人反对。然而,韩国积极的态度加速了进行时程。韩国驻美大使馆经济事务委员金原恭是负责游说美方的成员之一,在2011年,他率领韩国自贸协议游说团拜访了美国29个州的53个城市,宣传自贸协议对美国贸易的好处,发动1万多韩裔美国人向美国政府请愿,写了7200封信给美国政府。

2011年,韩国国会通过韩美自贸协议后,2200名韩国人上街头抗议,上百名示威群众与政府爆发冲突,打伤38名警察,并围殴钟路地区的警察署长10多分钟,他的脸部及肩部被打伤,帽子眼镜被打掉,但韩国政府强悍立场不改。

美韩自贸协议在今年3月15日正式生效后,影响力立即可见。根据韩国《中央日报》的报导,由于取消了汽车零件4%的出口关税,包括通用等大批美国汽车厂商订单涌进韩国,是2011年的6倍。韩国消费者在大型超市抢购美国产品。在韩国最大的批发商场乐天玛特,美国牛肉销售比平时增加50%,柳橙增加25%。

自贸协议不仅改变了韩国的贸易内涵,同时增加了双方的投资。根据韩国媒体报导,过去韩国对外投资最多的国家是中国。但着眼美韩自贸协议将签署,美韩关系在2010年的G20会议后大幅改善,不少韩国企业开始增加对美投资,截至2011年6月,韩国对美投资金额已是对中国大陆的10倍。

韩国与欧盟27国签署的自贸协议非常全面,触及制造业、服务业、农业及政府采购、知识产权保护、环境等议题。韩国与欧盟的98%商品关税将在5年之内降到零,将使欧盟与韩国贸易在未来20年内增加一倍。

韩国洽签FTA之所以左右逢源,特别是受到大国青睐,以近5000万人口,人均所得刚超过2万美元的中型经济规模,其实是最大的卖点。中型经济体一方面拥有可观市场,另一方面却不致对大国造成太大冲击,所以是大国极佳的洽签对象。

FTA讲求互惠谈判,彼此开放市场。尤其是欧美的FTA号称高品质,意味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要签订FTA,自由化的幅度、速度与深度都要够,否则大可不必签约,因为经济效益也有限。例如,韩欧与韩美FTA都要求,从生效日起,双方将近90%的工业产品贸易马上零关税,10年内可以保留不必自由化的农工产品比率顶多也只剩下1%到2%之间,产业也因此必须面临极大的调整压力。韩国政府的决心可见一斑。

对欧美而言,除了关税减免之外,主要则通过FTA来降低韩国的非关税贸易障碍,并打入其服务业市场,这部分则和韩国内部的监管法规大幅自由化密切相关。未来韩国经济如能进一步脱胎换骨,藉由与发达国家签署FTA来加大竞争压力并大幅改革才是关键,而不在于伙伴国所给予的优惠关税。

反观大国之间的FTA就会比较困难,也会比较慎重,尤其是作为全球政经霸权的美国,如果要跟欧盟、日本甚至中国等大国洽签FTA,可能还需要考虑到不致对WTO(世界贸易组织)多边体系造成太大冲击。

经济因素固然重要,但FTA毕竟带有相当浓厚的政经结盟意味,因此政治考量与外交政策通常才是关键,以韩国取得待价而沽的地位,并因此引发后续骨牌效应的美韩FTA为例,从美国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在朝鲜核武危机中巩固盟友关系,或者在亚太区域经贸布局中建立东亚桥头堡,韩国都是优先对象。

韩国上下从政府到企业,意气风发,目标远大,作风强悍。企业从全球竞争的高度来制定战略,锁定美日为竞争对手,在不同的战场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国际攻势,从产品制造到品牌营销,从液晶面板到韩式美食,从硬件到软件,想成为世界第一强。台湾其实并非韩国企业的主要攻击目标,只是附带受到伤害。

此外,韩国人向来面对全球挑战时很团结,可共度难关。韩国人爱用国货是出了名的。上次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时,政府呼吁民众拿出家中黄金,得到民众热烈响应。这次全球经济衰退,韩国人同样很团结,例如很多企业不裁员,采取弹性工作分享机制,让更多人有工作可以做。这点台湾企业根本比不上。

中国大陆:韩国国际化最重要的战略伙伴

以往,拥有血缘关系自恃的台湾总以为自己与大陆产业关联度最为密切,其实韩国才是中国大陆最重要的战略伙伴。韩国与大陆的地缘关系十分接近,双方的密切往来早已超乎台湾人的想象。

从中国大陆到首尔,坐飞机只要一个小时。目前总共约有5.8万名在韩国念大学的大陆学生。由于大陆好的大学很难进去,许多学生干脆出国,因为欧美学校既遥远又学费昂贵,韩国成了不错的替代选择,一年学费加上生活费约1O万人民币。

中国大陆去韩国念书的学生人数逐年增加,韩国学生到中国大陆念书的更多,目前达6.4万人,成为未来两国深化关系的基础。

事实上,大陆与韩国目前的往来已相当密切。据韩国商务部门估计,截至2010年底,在中国大陆取得永久居留权的韩国人有70万人,占中国大陆外籍常驻人口的67%(不算台湾在大陆的人数);另有60万中国大陆民众常住韩国,占韩国外籍常住人口的一半。亦即,大陆与韩国已经成为彼此最大的外籍常住人口来源国。

国家间经济关系有两大指标:贸易量和投资量。从贸易量观察,中国大陆和韩国对彼此关系极度重要。1992年,韩国的前三大贸易伙伴分别是美国(占23%)、日本(20%)及欧洲(13%),当时中国只占4%。到2010年,中国大陆成为韩国最大贸易伙伴,占21%,美日欧各剩占10%。目前韩国出口顺差主要来源国是中国。而中国从日本进口商品最多,占10%,第二名是韩国,占7%。

在投资方面,1992年韩国在中国的投资金额是1亿美元,在2004年达到高峰的62亿美元,整整增长62倍。中韩经济关系是投资带动贸易的型态。2008年,韩国是第一个与中国签订货币往来协议的国家,规模达1800亿人民币,帮助人民币踏出国际化的第一步,使双方关系更加紧密。

目前,韩国主要经济增长动力来自出口、制造业。然而,韩国政府希望能让出口及内需产业平衡发展,提高内需产业的竞争力。未来,制造业及出口仍会是经济增长最大的引擎。中国大陆是韩国最大的出口国,又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从韩国的角度来看,中国大陆是韩国最佳经济伙伴,中韩双方经济往来正在呈现“爆炸性增长”。

首尔大学国际研究所教授郑永洛指出:韩国内部正兴起第三波中国热:第一波是在1992年,双方初步试探市场,建立贸易平台;第二波在1999—2008年,因中国加入WTO,经济往来朝多个面向扩张,包括人才、金融往来及制造业、服务业运作;第三波起于2008年,韩国在新一波国际化要找战略伙伴,中国大陆是重要的合作对象。

就在美欧、美韩FTA分别于2011年和2012年正式生效后,为避免受到排挤,大陆甚至主动要求加速与韩国谈判FTA,并已于今年2月24日举行听证会。韩国学者在会上一致认为:韩中FTA对韩国经济贡献远大于韩欧及韩美FTA,韩国应该在汽车、手机等主要商品及服务领域,通过FTA攻占已居世界第一名的中国大陆市场。

郑永洛认为:中韩FTA由于双方情投意合或各有所图,一般预计在开始协商之后,大概两年内就会有结果。中国图的是借由韩国刺激日本加入中日韩三国FTA,并作为后续东盟加三FTA的基础,守住东亚而和美国所主导的TPP(跨太平洋经济战略伙伴协定)相抗衡;至于韩国则着眼于中国日益兴起的消费市场,通过FTA减免关税可早有一定优势,充分结合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此外,ECFA的签署,相当程度也加快了韩国与中国洽签FTA的步伐。

西江大学国际研究院教授安世永认为:在中国市场还未开放、而且知识产权保护脆弱的服务、投资领域,韩国将会比美国、日本等竞争国更快取得成绩。双方彼此倚赖互补的关系和台湾目前与大陆关系很近似。韩国对中国而言,是个可以提供全方位解决方案的主要来源国之一,包括国营事业民营化、产业发展、技术研发方面;而中国庞大的内需市场对韩国而言,是不景气时代的经济生命线。

台湾和韩国不少产业发展及技术研究领先大陆一步,大陆很乐意向台韩学习。以面板为例,三星在大陆苏州的7.5代线已破土动工,而LG Display也决定在广州建设先进的8.5代面板生产线,友达则入股昆山市的龙飞光电。

台韩积极经营中国内需市场的动作都相当大,但韩国大型财团以其品牌优势已在多方面赢得先机。三星负责中国业务的一位高层曾在公开研讨会上指出:中国是韩国第二大的市场,比韩国的内需市场更重要。他评估,以中国的内需市场规模,三星可以在中国打造第二个三星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