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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荣”

作者:石觐萍 来源:神州·下旬刊

相信文艺复兴时期的“美术三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中一位处于那个时期艺术巅峰的人物——米开朗基罗;更是让古往今来的文人逸士穷尽词藻。对于他的溢美之词可谓是绵延了500多年的历史长河……

在此,我只想从我的角度去谈一谈对米开朗基罗的认识。首先,这个标题看起来似乎和我文章的主题相去甚远,但在我看来米开朗基罗之所以能够成就让人难以企及的巅峰艺术成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虚荣”。

辞典上简单的表述了这个颇具深意的词汇“虚荣:表面上的光彩”。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词是一个贬义词,然而在我看来一个人如果不虚荣,那么他就失去了奋斗的源动力,对于一个从事艺术职业的人来讲我们都是完美主义者,那么完美又是什么?为什么人这个有机的生命体都会本能地追求完美?在我看来因为我们有欲望、我们爱慕虚荣,这是我们生存的本能,自然而然我们就会追寻荣耀。古往今来,环顾寰宇,没有人能逃过这个词。之所以我们不喜欢这个词,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有虚荣心!我们愿意自省,但对于赤裸裸否定自己的词汇并不愿意接受,所以我们本能的避免这个词汇。然而我要说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

米开朗基罗和我们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原罪——“虚荣”。幼时的米开朗基罗被寄养在一个石匠的妻子家,他自幼便认识到人生的残暴和孤独,小时候的经历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悲情色彩和对“虚荣”的爱恋……他从小缺失母爱,导致他没有安全感和依靠感。悲观主义侵蚀他,这于他是一种遗传病。青年时,他费尽心机去安慰他的父亲,因为他有时为狂乱的苦痛纠缠着。可是米开朗基罗的病比被他所照顾的人感染的更深。没有休止的活动,累人的疲劳,使他多疑的精神陷入种种迷乱状态。他猜疑他的敌人,他猜疑他的朋友,一切使他不安。他的悲观导致他的虚荣,虚荣导致他争强好胜追求完美,然而越是完美越是感到孤独和痛苦。这就好似一个怪圈,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于是他慢慢地习惯了痛苦,痛苦久了,他竟嗜好有痛苦,他在其中觅得一种悲苦的乐趣:“愈使我痛苦的,我愈喜欢。”

罗曼罗兰曾这样形容米开朗基罗的痛苦:痛苦蕴藏在人的内心。在这种情境中的痛苦,是同样的可悯,同样的无可挽救;因为人不能自己选择他的人生,人既不要求生,也不要求成为他所成为的样子。米开朗基罗内心的忧郁令人们害怕,所有的人本能的逃避他。他的周围是一片空虚。

米开朗基罗的虚荣还体现在他对于自己的血统与种族非常自傲,甚至比对于他的才能更加自傲。他不答应人家当他艺术家看待:“我不是雕塑家米开朗基罗……我是米开朗基罗~博纳洛蒂。”“修炼艺术的,当是贵族而非贫民。”这句话可以让人很清晰的体会到他的虚荣,他怕被人瞧不起,他怕别人将他看成是贫民,这是一个单亲孩子很明显的表现。

我不知道能不能把母爱的缺失与米开朗基罗是一个忠诚的基督徒画成等号,但是我相信只有一个孤独的、不自信的人才会信仰宗教,然而信仰,往往只是对于他的人生对于他的前途的不信仰,只是对于他自己的不信仰,只是缺乏勇气与欢乐!

他过分的虚荣使他感到痛苦,没有人能懂得他痛苦的原因。没有人能懂得他为何不能自主地使自己受苦,也没有人能懂得他的自苦对于他实是一种需要。痛苦逼迫他行动,不息的行动,一小时也不休息。

米开朗基罗的虚荣更体现在他对钱财的需要,和别人不同的需要“没有一个铜子,我是裸体了,我感受无数的痛苦……我在悲惨与痛苦中讨生活……我和患难争斗……。”

米开朗基罗的虚荣使他更加的不自信,什么都追求完美,所以在艺术上、政治上,他的一切行动一切思想上,他都是优柔寡断的。但是他又是一个极其具有责任心的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耶稣基督,他要拯救所有人走出苦海,对于他的父亲、5个兄弟,还有侄子。他几乎用他的全部去给予、去付出,但是他的家族从未给他任何温暖,总是一次又一次从他身上榨取金钱,利用他的名誉到处炫耀。但他依然付出!他爱人,但无人爱他。人们对他既钦佩,又惧怕。最终他在人们心中引起了一种宗教般的崇敬。他凌驾于他的时代。他从高处看人,而人们则从低处看他。他始终是孤独一人。他从不休息,连最卑贱的人都能享受到的温柔,他也体会不到,他的一生连一分钟都不曾在一个爱他人的温柔怀抱里入眠。他从未得到过女人的爱。在这荒漠般的天地里,只有维多利亚科洛纳的友情,曾闪过一道纯洁而冷峻的星光。周围是一片黑夜,只有他炽热的思想流星——他的欲望和疯狂的梦境——飞驰而过。

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从来都是胆小的,因为他实在是缺乏爱,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就是爱,人只要有了爱那么一切变得不再恐惧、不在艰难、不在寂寞。米开朗基罗的恐惧感让他自己感到羞耻。也恰恰是他虚荣让他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自己不能做到一个没有缺点的,一个可以拯救世人的一个神的品质。

米开朗基罗是高傲的,但他的虚荣让他没有办法拒绝权贵的驱使,原因有三:1、他害怕失去,即使他已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他家族的名声,他的父亲,他的兄弟。2、他的善良,他的报恩情节。3、他的责任心他对待艺术的那份责任心至今让世人都感到五体投地的佩服!

米开朗基罗尝到了一个人可能受到的一切苦难。他目击自由之幻灭。他眼见他所爱的人一个一个地逝世。他眼见艺术上的光明,一颗一颗地熄灭。在这黑夜降临的时光,他孤独地留在最后。

米开朗基罗的艺术代表了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人文精神,从大卫身上我们看到了人的理想,人的尊严,人的意志;从摩西和奴隶身上看到了人与命运的抗争……仔细去体会能够很清晰的从这位大师不同时期的作品中很真切的感受到他个人内心的跳动。

他一生都在超负荷的工作,同时还要为那些没完成作品忍受内心的谴责;到了老年,他已经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后一位艺术大师,人们对他像对上帝一样敬重,无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但他却越来越虔诚,在上帝面前惴惴不安。

米开朗基罗的艺术是在艺术作品中倾注了自己满腔悲剧性的激情。这种悲剧性是以宏伟壮丽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他所塑造的英雄既是理想的象征又是他所受痛苦的真实的反应。

“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因为他使我进步,他让我永不言弃,无论何时都要做到最好,最然根本没有什么完美,人本身不就是为了一个未知的梦而在不断的追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