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与“思辨”:德性的载体,天人相通的途径
中国矿业大学文法学院 汉语言文学专业 江苏 徐州 221116
“中庸”在中国哲学与中国文化里是一个重要的概念。
《中庸》中讲到:“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而谈到所说的“致中和”,我们首先要探讨“诚”及其与“中庸”的关系。“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1]这句话中提到了一个“诚”与“中庸”连接的桥梁——“天性”。万物都有天赋的本性,本性与天性是相关联的,实现了本性即实现了天性,同时,实现本性的过程也便是在实现天性。而“人与人的关系正是这一总体关系中的一个特殊例子,并体现为‘诚’。一个‘诚’者实现了其内在善性,并因此体现了天道。” [2]又如“‘致中和’的前提是要求人们通过道德修养恢复人固有的善的本性。要恢复人的善的本性,首先要努力做到‘诚’,因为‘诚’是‘物之终始’,是沟通人道和天道的桥梁,因此‘诚’是中庸的关键所在。” 这样来看,在“天”与“人”的同一中,天性与人性的沟通中,“诚”是至关重要的。“诚”者“言”“成”也。无疑,在这个过程中人的主观能动性起很大作用,在通过对自我善性实现中、实现后来实现天性,以达统一。这提示我们,这是一个自我修炼的过程,也是一个由内向外的过程,是品格、修养、“德性”的内化,成为身体或自我的一部分的过程,它由内向外彰显,具有稳定性、影响力。那么“诚”内化与外显的过程是否便是在实现“中庸”呢?“致中和”是“达道也”,是本性与天性、人道与天道的统一,自我内部的协调,自我与他人、个体与世界的“和”。“中庸的‘诚’有三个难度:一、连接天与人(‘天命之谓性’);二、‘诚’是贯通天、地、人的一种普遍规范,使天和人、地和人、人和人、人和社会处于一种和谐的理性状态;三、‘诚’强调个体和群体的关系。‘诚’既是道德本性,也是道德实践,是个人自身的修养、人际关系充分协调的原则、国家间交往的原则。”这样,终达到“中和”境界。我想,这种“和”是和中有异的,用今天的哲学语言说是“矛盾的”“辩证统一的”,非“合”,非“同”,这才推动着世界的运动、变化与发展,才“万物育焉”。这一点,值得我们注意,通过“诚”来实现“中庸”,通过“中庸”来求“和谐”,这是一个渐进、由内向外的寻求理想状态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本身也就符合其本义。中国通过“诚”来求人和天的统一,而西方,是通过“思辨”来求得人和神的统一。
“神是一个至善而永生的实是,所以生命与无尽延续以至于永恒的时空悉属于神;这就是神。” 在亚里士多德那,“神”是“第一推动着”,它是万物趋向不朽的动力,同时“自然独立于万物之上,抑即为万物之秩序”,即也使宇宙成为一个良好的秩序、有机统一和生机勃勃的世界。他认为,神的生活由完全的思辨活动构成,神的生活就是思辨活动,“‘神’除了是纯粹理性活动之外什么也不是。” [3]而人作为神之下中“万物”之一,也理应被“第一推动者”推动,那么达到这种不朽,除繁衍后代外,还具有一种更高尚和更高级的不朽之路是“思辨”。当然,我们必注意这个“神”已被人格化,因为人、神可以通过“思辨”、相同的方式而“共在”,那么无这个前提,则“思辨”不存在,“人与神”统一不可能,也更不用说之后“德性”与“神”的联系了。综上,我们可以看到,无论中国的“诚”还是西方的“思辨”,是“德性”与个体“净化”的载体,是一种人与“天”、“神”相通的途径,这个过程是一个由内向外的渐变的过程,而不同之处在于“对孔子而言,我们一旦拥有了德性(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第一种实现),我们也就与神圣存在联系在了一起。相反,对亚里士多德来说,我们只是在运用德性的活动时才与神相连。” [4]
参考文献:
[1] 《孟子·尽心上》第一节。
[2][3][4] [美]余纪元:《德性之镜—孔子与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3月第1版。第290页,第183页,第296页,第1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