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网络、双元领导与组织创新的关系研究

[摘 要] 通过对企业网络、双元领导（授权型领导/命令型领导）与组织创新的文献回顾，在总结分析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将企业网络划分为三个维度，即网络规模、网络连接程度、网络异质性，并以此为基点来探索企业网络、双元领导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构建了企业网络、双元领导与组织创新融合的理论模型，建立起一个比较全面的理论框架，对组织创新过程中企业网络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较完整的分析，提出假设认为网络规模、网络连接强度、网络异质性对双元领导有正向作用，对组织创新也具有正向作用。同时，双元领导对组织创新具有正向作用，在企业网络对组织创新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为今后该领域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关键词] 企业网络；双元领导；组织创新；理论框架

[中图分类号] C9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043（2017）08-0031-03

一、引言

在当前全球化发展背景下，企业创新和相互依赖与合作显得尤其重要。各个企业在全球趋势不断强化的过程中，将作为不同的网络节点在某方面相互协调作用，进而形成一个全球网络。随着企业网络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双元领导在组织创新中的关键性也开始引起各界学者的关注。为满足经济新常态的要求，企业需要不断创新，然而企业仅仅依靠自身力量，很难适应竞争激烈的市场要求。因此，很多学者开始探索以组织悖论为基础的双元领导对组织创新绩效的影响，与此同时，企业网络也成为一种获取有效资源的独特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推动企业发展的动力。尽管国内外有很多学者讨论了关系网络对组织创新的影响，以及双元领导风格与组织创新绩效的关系，但很少有学者将企业网络、双元领导和组织创新互相融合在一个理论模型中进行研究，且成果更少，与之相对应的实证研究分析也明显不足。因此，本研究将企业网络、双元领导和组织创新充分融合为一个理论模型进行分析为组织创新的更深度探讨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意义。

二、文献回顾及研究模型构建

（一）企业网络及研究模型构建

目前关于关系网络的研究已经越过了个人间关系的界限，逐渐发展成为组织之间或团体之间的网络体系。对此，孔凡柱[1]（2012）认为企业关系网络是以企业自身为中心，通过与外部企业建立正式或非正式的关系，以此关系契约为软性约束，组成长期合作的网络系统；吴俊杰[2]（2014）认为企业网络是指企业为获得促使企业提高组织创新绩效和经营所必须的资源、信息、技术以及实质性的支持，企业本身与企业外部网络成员间相互交叉协作的关系集成，并提出了企业网络具有异质性、关系强度、广泛性、达高性等多方面特点；杨锐[3]（2016）认为与外部企业建立网络关系以获取所需资源是企业发展的一种重要途径和有效策略，企业需要通过与其他主体建立正式的或非正式的网络关系，借此获取外部资源，并与企业内部资源进行规划协调，产生1+1>2的效果。

在已有研究成果上，将企业网络划分为三个维度，即网络规模、网络连接程度、网络异质性，并以此为基点来探索企业网络、双元领导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并将企业网络、双元领导和组织创新充分融合为一个理论模型，建立起一个比较全面的理论框架，对组织创新过程中企业网络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较完整的分析。

（二）双元领导

双元领导作为一个组织双元性和领导学交叉的前沿主题，双元领导理论的研究是为适应当前动态环境下，为满足由于不确定性引起的矛盾和竞争需求，对当代领导层次提出的新型理论。焦豪[4]（2011）从理论层面提出企业动态能力能促使企业建立双元型组织，他认为双元领导不仅是双元思维在领导理论上的表现方式，而且是在既矛盾又统一的基础上使得组织在动态环境下保持较高的敏感度和组织效能；罗瑾琏[5]（2016）指出：双元领導是利用矛盾思维和统一思维解决张力的动态过程，通过运用“中庸思想”来折中调和当代组织竞争领导需求，并权衡取舍各个领导理论的利弊，来满足维持组织持续竞争优势的需要。同时，为组织长久生存与发展，基于“既/又”认知保持相悖目标共存和平衡的双元性成为处理矛盾冲突的关键探索；管建世[6]（2016）等更进一步探讨双元领导的定义，即双元领导具备对相悖元素的复杂感知能力和寻求动机的敏感性，将看似矛盾的目标整合在全面统一的战略布局中合理调配组织各项资源，协调组织短期效率与长期效益的均衡；Bettina[7]（2017）着重探讨如何促进组织内的双元领导方式，他认为权力平衡、个人关系和决策过程是创造有效双重领导关系的重要因素。因此，借鉴多位学者研究成果，将双元领导定义为：在动态环境下，通过不同领导方式的优势互补和领导行为的自我调控，对相悖因素整合协调，根据具体情境，采取差异化的行为策略来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提高组织综合能力的一种新型领导途径。

三、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

（一）企业网络与双元领导

1.网络规模与双元领导

网络规模是指在整个网络体系中的连接点的数量。由于规模的庞大，导致网络成员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双元领导是为适应这种关系的协调和合理利用而存在的。组织的网络规模越大，其所面对的环境越错综复杂。双元领导拥有较好的认知柔性和对行为复杂性协调发展的能力，同时具有对冲突问题的反应能力、感知能力及矛盾认知能力。因此，双元领导可迅速作出可持续调整行为路径及独特的领导方式，以应对张力、突破组织在网络体系中面临的复杂关系，并利用这些复杂环境组织之间的持久张力，提高双元领导的运行效率与效果。由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a：网络规模对双元领导有正向作用

2.网络连接强度与双元领导

网络连接强度是指在企业网络体系中，组织与其他网络节点的利益相关者之间互动频率的密切程度。连接强度越大，越有利于双元领导作用充分发挥。李俊华[8]（2016）认为企业的网络能力主要源自企业直接层面的相互作用和间接层面的交互作用，其本质是组织领导运用这两种层面关系的能力。因此，认为网络连接强度又可进一步分为硬性连接强度和软性连接强度。硬性连接强度是指在网络关系中，直接与企业所在节点紧密相连，彼此之间相互依赖，且成员之间具有较好的合作默契度和行动支持。软性连接强度是指在企业网络体系中，不与企业直接产生联系，而是通过其与企业双方所具有的共同节点，通过这种延续的共同节点链接，企业的网络关系以树状形式不断向外扩散，形成一个关系网面，以此有利于企业得到高质量的信息资源与隐性知识。在企业网络硬性连接强度下，双元领导可利用现有的合作关系，更好的显现出这种新型领导方式的优势。在软性连接强度下，通过所形成的关系网面，可保证差异互补式的双元领导在提高组织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平衡多方需求和矛盾，应对变动情景的需求。由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b：网络连接强度对双元领导有正向作用

3.网络异质性与双元领导

网络异质性是指在企业网络体系中，企业在本行业的特征、品牌优势、竞争地位等方面的异同之处。网络节点越多，成员之间的异质性越强，所包含的资源也就越丰富，从而对组织关系网络的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双元领导是建立在既矛盾又统一的思维之上的，同时追求和协调矛盾力量是双元领导的关键能力。因此，网络异质性可通过双元领导进行整合成为共同行为模式，为组织提供多样化信息的同时，又能同化由于网络异质性带来的差异和矛盾，从而为组织创新提供充足的资源，有助于组织创新取得预期的效果。由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c：网络异质性对双元领导有正向作用

（二）企业网络与组织创新

1.网络规模与组织创新

网络规模越大，组织之间所拥有的信息、资源等越全面，使得组织创新的规模效应扩大，越有利于组织的可持续发展。许慧敏、辛冲[9]等（2016）的研究表明，企业网络规模能促进组织创新。网络规模的大小影响到企业获取资源的能力，尤其是获取稀缺资源的能力。信息的取得和识别能力是决定创新成效的关键因素；李纲、陈静静[10]等（2017）认为网络规模反映了组织外部网络的复杂关系和关系中嵌入資源的数量，网络规模越大表示企业外部网络关系越多，网络关系中所包含的资源越多，可能获取的外部信息资源越丰富。当企业外部合作伙伴越广泛时，企业对外部信息的识别度越大，从而对外部信息获取筛选的认识更为明确。企业对外部信息的认识越明确，越有助于组织创新。这说明网络规模越大，企业获取关键性资源的精确度越高。由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2a：网络规模对组织创新有正向作用

2.网络连接强度与组织创新

企业的日常经营活动与外界环境市场要保持密切联系，因此也会不断地与外界组织产生联系。组织创新关键在于对外部动态环境的感知和机遇的识别、以及迅速获取信息资源的能力。近些年来，很多学者对企业网络与组织创新的研究很少关注在企业网络体系中各个企业之间、以及各成员之间关系的网络连接强度方面。在目前经济环境中，企业越来越依赖企业网络体系中的外部组织来获得更多的资源，增强创新能力。谢洪明[11]（2012）指出，企业网络成员间的互动频率越高，就越有利于企业间信息沟通和共享，从而提高了信息转移的质量，降低了信息成本，使得企业更容易获取对本身利益有用的资源，促进组织创新。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拟研究假设：

H2b：网络连接强度对组织创新有正向作用

3.网络异质性与组织创新

知识是创新的关键因素。知识的重组是网络关系下创新的本质内容，而及时获取异质知识是知识重组的前提。网络异质性通过给各企业提供非冗杂的多样性知识和信息，为企业提供多种创新要素整合的机会，对企业的创新绩效产生影响。Bin Hao，Yanan Feng[12]（2016）分析了网络异质性对组织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并认为网络异质性可激发组织成员的创造力。此外，企业要保持网络资源的异质性，如果网络资源差异化过小，会使信息交换的双方在资源结构和质量方面相似度很高，网络体系内的组织之间拥有可转移的知识资源存量小，因此创新网络存在的意义也会随之减弱，导致网络关系的瓦解。组织成员的知识异质性，使得组织成员对问题持有不同看法，这将使得组织对外界出现的机会与危胁、自身的优势与劣势，以及对所提出解决措施的利弊进行深层次分析，有利于做到决策满意化，从而提高创新能力。在此基础上，Junping[13]（2017）进一步认为，网络异质性对创新绩效有正面影响，新企业知识异质性对企业的创新绩效有正面影响；最后，网络异质性会促使成员就不同意见主动沟通，提高企业内部以及企业与外部的合作意愿。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拟研究假设：

H2c：网络异质性对组织创新有正向作用

（三）双元领导与组织创新

罗瑾琏[5]（2016）认为授权型领导和命令型领导都会对下属产生影响，由此形成一种复杂领导风格。基于领导权力的角度，双元领导是将两种领导风格集中于同一领导者的体现；陈国权[14]（2017）认为领导授权行为能激励组织成员学习积极性，在授权型领导的氛围中，使下属感到上级的关心与重视，员工容易获得认同感和信任。此外，有诸多学者从理论层面进一步研究了以授权型领导为代表的开放策略及以命令型领导为代表的闭合策略对组织创新的优势互补，并发现授权型领导促使知识的产生，而闭合策略则有助于知识的集成，当两种领导方式相互补充时，可有效提高创新价值。因此，双元领导有效促进员工的创新行为，而对整个组织而言，随着员工创新能力和动机的提高，整个组织的创新能力也会随之提高。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3：双元领导对组织创新具有正向作用

（四）双元领导的中介作用

良好的企业网络关系有助于组织提高获取资源的能力、降低交易成本以及促进信息共享。这有助于双元领导利用关系网络各节点的关系脉络，及时获得有效知识、信息和资源，并进行整合利用。此外，授权型领导给予下属相应的权力，既提高下属的决策能力，又促进组织学习思维的发散，促使创新的产生。命令型领导相对授权型领导来说，对组织成员在创新过程中进行控制。因此授权型领导和命令型领导是互补性的，都有助于创新活动的开展，并通过两种领导方式的集成，提高组织的创新绩效，使企业修正自身创新方式的同时，更好地适应外部环境，有助于企业的长期生存和发展。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4：双元领导在企业网络对组织创新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假设，提出的理论模型如下图所示

四、结论与展望

（一）结论

企业网络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和双元领导的中介作用，对组织创新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将企业网络纳入组织创新的研究框架之中，并引入双元领导这一概念，以获得对组织创新的深层次理解。有效的企业网络更有助于促进双元领导（授权型领导/命令型领导），从而促进组织创新。从网络规模、网络异质性和网络连接强度分析了企业网络与组织创新、双元领导的关系影响，建立起一个比较全面的理论框架，对组织创新过程中企业网络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较完整的分析，但本分析主要是借鉴实证研究结果上的规范分析，因而其中的结论仍待验证，下一步的研究将围绕进一步的实证分析而展开。希望在现有理论研究的同时，对本领域的进一步研究发挥作用，给予企业相关从业人员以管理启示。

（二）管理实践意义

如上结论对管理实践具有积极的作用。第一，双元领导对企业创新具有正向影响；因此，组织的管理者应从双元领导方式中激发组织的创造力；第二，培养双元领导者在企业网络中充分运用该方式的优势，同时兼顾命令型领导与授权型领导，进行优势互补，解决组织创新过程中的问题，从而更有效提升组织创新绩效。

（三）局限性与未来研究展望

由于研究的领域与视角的原因，以及相关文献资料的收集整理方面的原因，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具体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1.本研究的重点放在理论的评述、归纳与框架的构建，对网络关系所产生的影响的实证分析不够。我们认为对于企业网络关系所产生的影响的研究可以作为今后组织创新研究的一项重要内容。因此，未来研究者可以采取实证研究方法，深层次地剖析企业网络、双元領导与组织创新的关系。

2.本研究并未系统分析该理论框架适用的边界条件，某些组织在动态环境下可能会影响双元领导对组织创新的作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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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史朴]